普先年神神秘秘地和我说:“我只是听说,像你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去过三元镇才产生的。”
我听普先年说的神神秘秘,说出来一点但又说不清楚的感觉,问他关于三元镇的具体信息,他说这个地方他并没有去过,只是听有人提起过这些,和我的情况很像。
我问他那他产生错视的原因是什么,普先年和我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甚至是怎么感染的脑叶虫他也不清楚,就是莫名奇妙就感染了,然后就产生了错视。
我问他最后他是怎么恢复的,普先年说他做过开颅手术,听主治医生说没有完全切除完附着在脑叶上的脑叶虫,但是自那之后他的错视就再也没有发作过。
我从普先年的鉴定中心出来的时候感觉有些浑浑噩噩的,临走的时候普先年和我说:“何阳,你想一想,要是你想手术治疗,我可以帮你联系我的那个主治医生,他做过一次应该有更多的经验。”
我和普先年说让我想一想,我暂时还没有做好决定。
回到住处之后,我侧身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了普先年之后,我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我甚至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
也就是在我这样躺着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我身后一直看着我,果真一转身就看见了与薛明颜一模一样的这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又产生错视了,于是我闭上眼睛,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让他消失。
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在我的脑海里响起来,既像是他的声音,也像是我的声音:“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正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公寓里的座机忽然突兀而剧烈地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接听起来,却只听见嘈杂的杂音从里面传出来,我于是对着话筒“喂”了几声,对面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只有一直持续的嘈杂的杂音。
正在我要挂断的时候,我听见嘈杂的杂音里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好似是在喊我的名字,但这个声音也就只是出现了那么一瞬,接着又消失在了杂音里。
再接着,电话就断了。
我查看拨打过来的号码,也是一个本地的座机,我短暂地想了一秒钟,就回拨了过去。
我本来以为回拨过去可能是拨不通的,谁知道竟然通了,而且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起来,传来了一个清晰的女人声音:“请问你找哪位?”
我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我说:“刚刚这个号码打过来,我没听清说了什么,所以回拨回来想问问找我有什么事?”
谁知道对面的女人说:“我一直坐在电话旁边,一直都没人来打过电话,你是不是拨错了?”
对面明显有些不耐烦的语气,眼看着她就要挂掉电话,我再次问:“那请问这个号码是什么地方的电话?”
对面的女人说:“白城精神病院。”
我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电话筒,甚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钟。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就打算现在就去白城精神病院,但是我又怕自己这样一个人去有些不安全,于是我边走边和樊队报告,一边往张新的住处过去,我打算约着张新一起去。
就在我走到拐角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和牛仔裤的男人,戴着唯一帽子与我擦肩而过,个头和我差不多高,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感觉他有些熟悉,于是就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的背影,我更觉得熟悉起来,于是不由自主地喊住了他:“这位小哥,请等一等。”
走过去的人果真停了下来,然后回头看向我,问我说:“怎么了?”
我看见了他的半张脸,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这样回头看着我,我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问我:“有事吗?”
我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他也没说什么,全程板着一张脸,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可就是想不起来。
等我在敲张新门的时候一直都在想这件事,直到张新把门打开了我都还在做着敲门的动作,这可把张新吓了一跳,接着我才回过神来,张新正一片惊恐地看着我,问我说:“何阳,你没事吧,你这不是在梦游吧?”
我看见张新,才和他说:“张新,你和我去一下白城精神病院。”
我这么一说,张新脸色更难看了,他问我说:“为什么,你该不会……”
我说:“你想什么呢,我刚刚发现了一点线索,想现在就去核实一下,一个人去不太方便来喊你和我一起去。”
张新看着我说:“你可吓死我了,你下次来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这样神情呆滞地敲门会吓到人的。”
我暂时没和张新说刚刚碰见这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