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竹定睛看去,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可不就是容君初和容景辰嘛。
难怪昨天容景辰说他今天一天都跟着容君初,原来他们也来画展了。
“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也过来了。”宋清竹想着,猫着身子准备从墙边溜走,却被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小丫头,你先别着急走,再跟我去看一幅画。”
按住她的正是那位白胡子老头,宋清竹心里无语,抬头看着他,干笑道,“这位爷爷,我家里还有急事,要不然我们下次再讨论怎么样?”
“不行,你得跟我过去看了才行。”白胡子老头坚持道。
宋清竹心里都快骂娘了,这老头该不会是宋诗雨派来坑她的吧。
“爷爷啊,我家里真的有急事,我们下次再约吧!”
慕易德好不容易才遇上个有意思的丫头,哪里这么容易就放人走。
“你又没接电话又没看手机,你怎么知道你家里突然有急事了?”
“我……”宋清竹语塞,眼看容君初他们就要过来了,赶紧拉着老头一起转过了一道弯,“爷爷,我是真的有急事。”
余光瞥到容君初已经去了与她相反的方向,宋清竹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她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慕易德的眼睛,慕易德余光扫了一眼容君初的方向,问道,“你怕那小子?”
他口中的“那小子”指的自然是
容君初。
宋清竹点头又摇头,耐着性子道,“我真的该回去了,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不过是出来看个画展,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倔老头。
慕易德不依不挠,威胁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拖到那小子前面去了啊!”
宋清竹满脸黑线,她现在要是出现在容君初面前该怎么解释?
来这儿的不是名门贵族就是知名艺术大家,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偷溜进来的吧?这话就连容景辰都不会信。
想了想,宋清竹哀求地看向身边的老人,因为带着口罩的原因,此刻也就剩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露在外面。
“老爷爷,我下次一定陪您讨论个尽兴,我今天是真的有事,要不我们留个电话?”
慕易德心想,画廊虽然不是很嘈杂,可确实不是个学术交流的好地方,万一一个激动,声音大了点,还容易影响别人看画展,倒不如下次他把她带到自己的画室去。
想着,慕易德妥协了,拿出手机递给她,“你自己存,不许骗我啊!”
宋清竹快被这老人给气笑了,快速输入自己的手机号。
“好了,回头咱们再联系,我先走了。”
宋清竹说着,拉紧了自己脸上的口罩,低着头穿过了人群。
身后,慕易德看着自己手机上留下的姓名,“宋清竹?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不过,姓宋?难道是临川宋家的人?
慕易德心里高兴,没想到竟还有人能看出他作画时的心境,这人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老爷,您出来也很久了,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见宋清竹走了,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走到慕易德身边温声问道。
“不用,我自己再看看。”慕易德拒绝。
宋清竹刚走没几步,就发现了一幅极其眼熟的画作,她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往容君初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俩人已经走远了,起码不会注意到她这边,于是便停下来观看。
这是她在国外出去行医时落在酒店里的,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在这里看到了。
画的是一个小国的战乱,遍地都是受伤的百姓,落日斜辉,落笔是“知秋”二字。
“知秋”正是她一直化用的名字。
宋清竹正想着,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人群开始纷乱起来。
“医生!这里有没有医生!”有人在大喊,还有人在忙着打电话。
宋清竹本能地跑了过去,挤过人群“让让,我是医生”。
等挤到了前面,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正是刚才遇见的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
而不远处,容君初和容景辰也赶了过来。
宋清竹仔细观察了一下老人此时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室颤引起的心脏骤停。
余光瞥到容君初的影子
,宋清竹咬了咬牙,“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
“我是医生,我来吧!”
宋清竹蹲下身,问了几句病史便开始进行临场抢救。
而另一边,容景辰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清竹。
“那……那……那,那不是小清清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小清清不是说她今天有事吗?怎么过来看画展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一起来不就好了嘛。”容景辰不满地嘟囔着,小清清竟然瞒着自己,一个人过来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