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高明!”侍卫心悦诚服的恭维。
康王负手一笑,洒脱之极。
高元燿向来也没和哪户人家亲热过,到了安定之后居然到林家做客,盘桓良久,可见林家对他来说有与众不同之处。既然如此,那便从林家女眷身上下手好了,林家有位年方二八的大姑娘对不对?就是她了。
身畔一丛徘徊花开的正好,香味芬芳,袅袅不绝,他攀起一枝徘徊花嗅了嗅,但觉心情畅快,莫可名状。
抢高元燿的人,坏高元燿的事,对于他来说,是件太有趣的事。
郡王妃陈氏很是好客,亲自陪着山老夫人等女眷打叶子牌消遣,却命女儿越秀县主和两个庶女湘秀、楚秀一起陪诸位闺秀到花房中赏花作诗,越秀县主笑着答应了,果然颇尽主人之责,把各家姑娘小姐招待的妥妥当当。不过,到宴席开始之后,却不幸出了点小差错。一位粗心大意的侍女在上菜时不小心洒了汤水,好巧不巧的全倾在了林昙的衣裙上。汤水很烫,林昙不觉微微皱眉,山嘉卉座位是和她紧挨着的,见状忙询问,“阿昙,烫着了么?”林昙微笑,“并没有。”向馨宁离她略远,特地走过来替她察看,“果然不碍事么?没烫着便好。不过,这裙子穿不得了,须得换上一件方好。”正要问林昙有没有带替换的衣裙,越秀县主这做主人的便很是过意不去,赶来陪不是,“都怪我御下不严,冒犯林姑娘了。”责骂了那侍女一番,命人带下去严加处罚,又殷勤对林昙道:“好在我身量和你差不多,先到我房中换件衣裳,好歹将就将就,如何?”
林昙冷静看了她一眼。
目光凉凉的,好像寒冬时节空中飘着的雪花一般,落在人脸颊上,便是刺骨的寒冷。
越秀县主不禁缩了缩脖子。
每逢林昙这么看着她的时候,她总是有些害怕的。愈是害怕,就愈是仇恨林昙:你一个小小知州家的女儿,有什么依仗,敢不把我堂堂县主放在眼里!
过了今天,我看你还有脸跟我嚣张!越秀县主心中暗骂。
林昙静静看了越秀县主片刻,美如花树堆雪的面容上缓缓浮起浅淡笑意,“如此,有劳县主。”
越秀县主大喜,“我陪你去,林姑娘,请!”
山嘉卉和向馨宁都是心思细密之人,越秀县主眼中那抹喜悦之色没有逃过她俩的眼睛。换件衣裳而已,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而且,越秀县主以前可没有这么好啊,今天很是反常!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县主请稍等,我们也陪阿昙一起。”
越秀县主脸色滞了滞,嗔道瞎:“这是信不过我么?我亲自陪林姑娘过去,还能害了她不成?”山嘉卉心中愈发起疑,笑道:“县主若是都信不过了,我们还能信得过谁?不过是素日好姐妹,想多陪陪她罢了,县主莫要多心。”向馨宁不及山嘉卉耐性好,上前挽了林昙的胳臂,似笑非笑,“我和阿昙就是要好,就是想陪着她,县主嫉妒么,羡慕么?”话说的不大客气,却又是开玩笑的口吻,让人没法和她认真计较。
越秀县主脸上升起阵阵红云。
她要算计的是林昙,不是山嘉卉和向馨宁--------林家在安定只是外来官员,山家和向家可不是,树大根深,枝繁叶茂,还真不是安平郡王府可以随随便便招惹的。再说了,她算计山嘉卉和向馨宁也没用,康王要的又不是她们 。
林昙冷眼旁观了片刻,微笑说道:“阿卉,阿馨,咱们是客人,越秀县主是主人,咱们客随主便,听主人家的安排便好。我随越秀县主前去更衣,稍后便回。”见二人还有不情愿的意思,冲她俩眨了眨眼睛。
“阿昙胆子傻大。”山嘉卉心中担忧。
“阿昙真爱息事宁人,像越秀县主这样的人,给她面子做什么?”向馨宁暗暗抱怨。
越秀县主笑容满面的对众人告罪,“诸位请慢用,失陪,失陪。”轻移莲步出了花厅,带林昙到她院中更衣。
院中并没有见到侍女的身影,很安静。
这是越秀县主是早已布置好的。
假山畔植有紫藤,特意修剪成了姿态优美的悬崖式藤架,繁花满树,老桩横斜,别有韵致。
越秀县主带着林昙走到花架之下,自己便悄悄退后两步,想要溜走。
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俊美青年含笑而来,紫花掩映,风姿楚楚。
“妹妹,你来了。”他轻启朱唇问候着,美目之中更是情意绵绵,深情无限。
林昙面色惊慌,失声叫道:“我是随越秀县主前来换衣裳的,怎地会有外男在此?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那俊美青年仿佛觉得眼前这一切很有趣,轻轻笑起来,柔声道:“莫慌,莫慌,林姑娘,我是二皇子康王,并非轻薄之人。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不会辜负你的。”他声音很温柔,眼神更温柔,温柔似水。
如果说康王在来之前只是想报复怀远王、激怒怀远王,那么,他在见到林昙之后,心情却有了变化。眼前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