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开始驶进霍丘城西湖,并沿着霍丘城西湖从北往南行驶。
张鹿安不禁有些莫名的紧张,不知道是害怕些什么?或许是对于占据了这具躯体有一种愧疚之情?或许对于这具躯体早就身死而马上又要见其母亲那种特有的同情之意?
但是既然都是上天安排,上天安排的最大,既然上天让自己穿越过来, 那自己就好好的扮演现在的角色吧。想那么多也是无用。
张鹿安不禁在心里自嘲:自己都是两世为人了,竟然还有着这种近乡情怯之感,徒为他人笑耳。
但是转眼之间他就释然了,因为他看到的是,除了郭小文以外,不管是张捡、还是许由、还是镖师,甚至是受伤的张氏家丁们,都互相搀扶着走出了船舱,一个个泪流满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或许在这个时代,故乡在每个人心灵中占据了太重的分量,经历过生死的人更能特别体会。
不久,霍丘城墙开始出现,映入眼帘,张捡终于按耐不住,大喊道“到啦,到家啦。”
“哦哦”
“哈哈”
大家都在欢呼中,感情终于憋不住了,都大声地叫了起来。
张鹿安看着眼前的霍丘城墙,看上去应该是那种夯土包砖的样式,灰暗暗的,城墙人三三两两、歪歪扭扭的站着一些看上去颇像后世伪军的兵丁,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
船只渐渐的靠近霍丘城西码头,码头原先坐着的一些人,看到有船开来,立刻拿起兵器站了起来,领头一人大喊“何处船来?”
船家连忙应道“淮安山阳。”
“所为何事?”
“搭送商客。”
“靠岸喽”
“遵命”
随着船舶的靠岸,船家忙着栓缆绳,巡逻的兵丁也上前帮忙,张捡率先迈上栈桥,大喊道“戴巡检,张捡见过戴巡检。”
“哎呀,是你这个小鬼头,两年没见了,你们家小少爷回来了么?”一股浓浓的霍丘土话。
“回来了,搁后面来”张捡回复道。
张鹿安微笑着向前,微微施礼道“小人张鹿安见过戴巡检……”
“什么戴巡检?叫戴叔!两年多不见,你小子长高了好多”戴巡检说道。
这个时候张捡连忙跑到戴巡检的耳边低声告知张鹿安失忆的事情,戴巡检先是脸上一惊,然后又释然了。
“没关系,人没事就好,不记得了,那就回来慢慢认,你老娘可是在家想你想的很,望眼欲穿哦。”戴巡检说道。
“晚辈张鹿安斗胆邀请戴叔,晚上来我家吃个便饭。”
“傻孩子,过午不食。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去喝个酒还是可以的,下值了就去,哈哈”
“那就恭候戴叔的光临了。”
“好说,哈哈”
张鹿安就让郭小文、许由等把行李物品搬上来,邀约船家、水手十来人一同到家吃饭,好歹要尽一下地主之仪。
船家感激莫名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张捡带路,张鹿安跟着,后面的人则抬着各种行李物品相随,
张鹿安问张捡“刚才那个人是谁?好像跟我家很熟的样子。”
“少爷,那个人叫戴廷对(注2),是西乡乡官,也兼任西湖码头巡检,跟老爷关系挺好的。”
一路走着,张捡突然指着前方的建筑说道“少爷,到家了,前方就是,你还记得吗?”
张鹿安抬头一看,毫无记忆,但是脑袋里已经在拼命运转,待会如何表现才能体现出一副“大孝子”的样子,毕竟这个时代“忠孝”二字可是主旋律。
注1:大明万历初年的水利专家潘季训治理黄河水患时,强调筑高家堰等,治水的间接结果导致寿州以西和泗州境内的淮河两岸低洼处几乎每年汛季都会被淹没,那个时候就有滞洪区的概念,最终导致泗州古城于康熙年间彻底沉入水底。
注2:戴廷对和下文的黄日芳、倪可大、史士林、张有俊、何炳、王毓贞、田既庭以及其他倪家人等等,均为霍丘县县志明确记载的同时期真实历史人物,多人兼有满清文人修改的《明史》辅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