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甜甜地喊了声:“殷姨。”
殷姨笑着点头,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小姑娘,这大晚上的,你跑这来干嘛?”
“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迷路了?”
“要不要我帮你给他发个风信?”
花戎摆摆手,就像看到知心大姐姐一样,马上开始倒苦水:“别提了,他对我一点也不好。”
“哼,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殷姨眼里有些看不清的情绪,怔了怔,笑了:“他怎么对你不好,你和我说说。”
花戎缠着她胳膊,挨着她就开始念叨银狐的各种不好:“他天天冷着个脸,都不笑,比大冰块还硌牙。”
“只喜欢听好的,讲一丁点不好听的都不行,如果不顺他的意,他就会用非常暴力的方式解决。”
殷姨皱了皱眉,语气里有些生气:“他打你了?”
花戎摇头:“那没有,他不敢打我,怕我哭,从来都是我打他。”
她小小声嘀咕:“反正,他肌肉邦硬,我打他又不痛,就和给他挠痒痒一样。”
殷姨又笑了:“那,听起来,他好像也没那么不好。”
“可能,他生来就是那样,不爱说话不爱笑。”
花戎一看殷姨倒戈,马上又拉踩他:“还有呢,他没良心。”
殷姨凑近了些:“他怎么没良心?”
花戎理直气壮地叉起腰:“他说,如果我被坏人抓走了,他不管我也不救我。”
“哼!亏我还那么辛苦地跑去魔界救他,结果,好心当成驴肝肺,不仅不心疼我,还嫌七嫌八。”
殷姨:“他怎么嫌了?”
花戎:“他嫌弃我没有像个傻子一样一股脑儿冲到他面前,而是逛了一个月的街!”
殷姨捂嘴笑了,清冷的眼睛里光影跳动。
花戎拉着她的手:“殷姨,你还笑,他都坏死了。”
“他说了,我得乖,得听话,还要看我表现,才管我才救我,不然,他就不管我。”
“哼!他就是不喜欢我。”
“你说,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对方有难了,是不是应该奋不顾身去救她?”
“爱,不应该是无条件的吗?”
……
殷姨点着头,眼里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好半天才说:“确实是他不对。”
“可是,他不知道你在哪,怎么找你道歉?”
“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原谅他?”
花戎声音低低地回:“反正,我是不愿意先低头。”
殷姨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花戎点着头:“殷姨,我的东西都被收走了,身无分文。”
“我想,想借点你药田里的药植,等炼了丹药,换了钱,再还你,可以吗?”
殷姨笑了笑,一边用烧开的水泡暖壶,一边点着头:“好,没问题,你想要多少拿多少。”
“等你丹药炼好了,给我一点就行了。”
说完,她把热腾腾的暖壶塞进了花戎的手里。
“热热吧,手这么冰,一路走过来,冻坏了吧。”
花戎呆呆地看着她,鼻子一酸,哭出了声:“殷姨,谢谢你,你对我真好,比那个臭银狐对我好一百倍!”
殷姨摸了摸她脑袋,问:“他在家什么都不干,也不给你泡暖壶么?”
花戎额了一声,蚊吶似的说:“泡的。”
殷姨柔声安慰她:“你看,他还是有一丢丢好的不是。”
“你一个女人家,一个人带着孩子多辛苦,就得让他管,缠着他,不然,也太便宜他了。”
花戎水眸汪汪地嘀咕:“他都不管我。”
殷姨拍了拍她手:“我掐指一算,你夫君,很快就会来找你。”
“你好好睡一觉,说不定,他明天就来了。”
“这么迟了,要不,你在殷姨这住一晚。”
“咱俩挤一挤,也热。”
花戎看了眼小小的床,摇了摇头。
她怀孕了本来就占位子,还睡相不好,满床铺跑,除非银狐在边上夹着她脚睡,她才安分些。
和殷姨睡,她怕把殷姨踹下床。
走的时候,殷姨给了她好多药植,还非要送她回去。
好说歹说,殷姨才松了口。
花戎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边才露出一点点细碎的光。
第二天,花戎炼了好多丹药,挨到晚上又悄悄去找殷姨。
她叩了叩门,门里面殷姨的声音微凛,她声音顿挫地喊着:“别进来,我,我有些不舒服。”
“花戎,你,你附近逛逛,过会再过来。”
花戎有些担心地问:“殷姨,你没事吧?听你的声音,好像很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