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妙容猜测婆婆到底为何脸色如此难看时,孔氏已经让请安的其她人,比如缪氏等都退下,单留了她一个人在跟前。
见此情景,谢妙容不觉有些忐忑,她也感觉到了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头。
她垂下头,看着脚下那小块地面,等着婆婆孔氏说出些不太好听的话。她直觉,她的婆婆大概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所以,提醒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果然,孔氏随后冷声质问她:“昨儿个三郎就病了,你竟然为了回娘家,丝毫不顾他有伤在身。他伤在那样紧要的地方,却跟着你回谢府去应付你家里的那些人。想必,这些都是你的意思吧?我就不明白了,你如今是哪家的人,跟你生儿育女白头到老的人到底是姓谁?你就不怕你这样会让三郎耽误了诊治,以后落下病根儿,在子嗣上头艰难?”
一听婆婆这样说,谢妙容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是又有人到婆婆跟前来打小报告了,目的嘛,不外乎是想让婆婆不高兴,从而责备自己,甚至想让婆婆对自己有意见,让自己遭到婆婆的讨厌。
自己那边会到婆婆跟前来打小报告的她猜多半还是那个贱婢阿桃和阿杏,也许还有她跟萧弘那院子里的管房婢妇阿筠。这个阿筠可是婆婆派到自己和萧弘这边院子来的。基本可以断定阿筠一定是婆婆那边的人,而且昨日安排人去请胡郎中的就是阿筠。她会不会在请了胡郎中后,后面在胡郎中给萧弘瞧了伤开了药后,向胡郎中问过萧弘的病情,在从胡郎中嘴里知道了萧弘具体的病情后,她才又去向婆婆禀告此事,故而婆婆才如此清楚的知道了萧弘的伤呢?
不管婆婆是从哪种渠道知道了,这会儿她质问她,谢妙容都认为自己该给婆婆一个解释。丈夫是婆婆心爱的小儿子,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在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后难免会担心儿子,难免会责怪自己这个对儿子来说最为亲近的枕边人,这些谢妙容都能想到。
所以她立刻向婆婆认错,态度诚恳的承认是自己疏忽了,因为丈夫坚持要陪自己回娘家,而自己也没有坚持让他留在萧府。不过,后面他们夫妻两人回了娘家后,她就决定只吃晌午饭,并没有答应父母在谢家吃晚饭,因为到底担心丈夫,所以忙忙的赶回来请郎中去替丈夫瞧病。接着她就把郎中说的那些话都一股脑的对孔氏说了,假装婆婆不知情一样。
总之她认错的态度非常好,而且懊恼的说自己是多么后悔让萧弘陪自己回娘家,最后她请求婆婆责罚自己。
孔氏听完谢妙容的话,莫名其妙觉得再也发不起气来,实在是谢妙容这个儿媳妇一点儿都不为自己辩解,反而是可劲儿地说她如何如何错了,如何如何懊恼。不管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但这种态度是让人喜欢的。
她有两个儿子,娶了两个媳妇,这会儿她把长媳庐陵长公主还有次子的媳妇谢妙容暗暗在心中对比一番,立即就有了结论,那就是在对待她的不满和指责上头,谢妙容身段儿放得相当低,根本就不会反驳她不说,甚至还一点儿不为自己辩解,全面接受她这个婆婆的指责,并请她责罚。
既然都认错了,她还有什么好说。至于要罚谢妙容,她也觉得犯不上罚她。
不过,孔氏还是有话要交待谢妙容:“以后在房中,不要紧着他胡闹,你是他娘子,得告诉他有节制,为房中事伤身,这要是传出去,于三郎,于你,都不好。”
其实,孔氏一开始听到自己身边的管事婢妇唐氏说她小儿子病了,然后那边院子的管房婢妇阿筠叫人请了胡郎中去给儿子瞧病后,她就立即让人连夜把胡郎中传来过来问话。胡郎中被传到萧府,一开始还以为是孔氏病了,后来见了孔氏,才明白是孔氏希望了解儿子萧弘的病情。胡郎中也就把萧弘的“病情”详细的对孔氏说了。
孔氏从胡郎中的嘴里知道关于萧弘的确切的病情时,想起他今日还陪着儿媳妇谢妙容回了娘家,简直心疼得要命。她立即想到的就是谢妙容这个儿媳妇太不体贴丈夫,光是为了自己的脸面,置自己儿子不顾,居然让萧弘带“伤”陪她回娘家。关于子孙根的事情能是小事吗?可谢妙容却没当回事,而自己的儿子也是被她给迷惑了,竟然如此将就她。要是他以后因为拖延治疗,在这上头留下了病根儿,那可怎么办?
她意淫出种种严重的后果后,那是担心了一晚上。
气儿媳妇谢妙容的自私,气儿子太过于将就新媳妇,孔氏憋了一晚上的气。
次日,谢妙容过来向她请安时,她挥退了跟前的人,就开始发气责问儿媳妇了。
好在,谢妙容认错态度良好,一点儿都不为自己辩解,这让孔氏满意,最后也就语气温和了些,告诫她要劝其夫注意节制房事。
谢妙容答应得脆爽,可是心里却是大觉委屈,大加吐槽。她真想对婆婆说,你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别看他是个禁欲系的冰山脸,可是一旦上了床,却是个强势得要命的男人,她哪里能够阻止他,能够劝他要节制一点儿。也许等到新婚过了,等到她跟他成亲日子久一些,他的新鲜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