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一早,刘氏就带着五个女儿梳洗打扮了,带着奴仆们出了府上了牛车往楼云寺而去。
楼云寺算得上是建康城的名寺,占地宽阔,香烟鼎盛。
因这一日是药师佛的圣诞,那些去拜佛为家人祈福的百姓更多。
不过,主持方丈升坛讲经的所在却是不对一般百姓开放的。在楼云寺东边有个大经堂,可以坐下两三千人,主持慧远法师就是在这个大经堂里升坛讲经。故而凡是受邀前来听经,或者是由有邀请函的宾客带进来的少量友人,都是从东边那个门进入楼云寺。而在楼云寺东门前有很大一片空场地,大概也是寺里的僧人考虑到这些来经堂听经的很多都是高门士族,他们前来都是坐车,而非步行,因此需要在寺庙东门前开辟出一大片空地来供他们停靠牛车。
谢妙容母女坐的五辆牛车到达楼云寺东门前,虽然时间还早,但是门前已经停了好几十辆牛车,刘氏让自己的五个女儿以及陪同出行的数位奴婢都下了车,让车夫把牛车赶去停靠了,她们戴上帷帽,就在谢伯媛的带领下往楼云寺里去。
门上的僧人验看了谢伯媛的品香会的听经的邀请函,又请刘氏母女在一个登记册上署名,这才让候在门里的一个小沙弥带领着母女等人进入。
这楼云寺东边的讲经堂刘氏等人都没进来过,所以进去后免不了四处观望。
穿过林木葱郁的庭院,小沙弥带着刘氏母女沿着一条穿廊往里走,不到一刻种,众人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座穹顶的巨大圆形建筑。
进入巨大的圆形建筑后,可见一座高高的法坛矗立在最里面的金光闪闪的释迦牟尼佛像前。
在圆形建筑四壁绘着精美的五百罗汉,以及诸位菩萨像。
堂内释迦摩尼像前有两个大的铜鎏金狮子香炉,从香炉里不时散发出馥郁的檀香。
眼前的种种,令得刘氏母女即刻升起对佛祖的景仰之心。
小沙弥带着刘氏母女沿着陀螺状旋转的木质楼梯上楼,并对她们说,凡是来听经的女客都是在经堂的楼上坐。原来寺里修建这座宏伟精美的讲经堂时,就考虑到女客的需要,故而在讲经堂里修造了一层楼,专供来听经的女客起坐。
这一层圆形的形似现代包箱的楼能坐下五六百人,在包厢前都悬挂着薄薄的细竹帘子,这样一来,女客们除去头上戴着的帷帽后,就不会被在楼下听经的男子看见容貌,这也是粗粗讲究了下男女有别。尽管这个时代在男女大防上并不如后世严格,不过,闺阁中女子被人看了去总是不好,特别是世家大族的女郎们,还是比较讲究这一点儿。
刘氏母女被小沙弥引领着在一个小小包厢内坐下后,跟随出来的几个奴婢就把自带的茶点摆放在了几位主子跟前。
众人取下帷帽后,都好奇地四处打量。谢伯媛掀开面前的竹帘子,就指着这一楼对面最大的那个包厢说:“你们看,那就是我们品香会姐妹们听经的地方,在那包厢上还专门绘了一个小小的莲花状的香饼,那就是品香会的标志。”
刘氏等人都顺着谢伯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了在对面那巨大的包厢上有个莲花状的香饼图案,在图案中间还有个品字,另外那最大的包厢内粗粗一看也坐了不少人,都是女子,莺莺燕燕的,隔得太远,又悬挂着竹帘,也看不清楚面貌。
谢伯媛随即说:“我去跟姐妹们招呼一声再过来,反正离慧远大师正式开讲还有小半个时辰。
刘氏也知道了大女儿最近加入了卫家五娘办的那什么品香会,先前她还不太想她出去跟那些和离了的女人们混,不过,后面见到大女儿参加了品香会后,那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整日家兴兴头头的,也就放心了。觉得她这样出去多认识些人也好,总好过在家里郁郁寡欢生病来得好。
她挥手:“去吧,去见了礼就回来。”
谢妙容赶紧站起来对谢伯媛说:“阿姊,带我也过去瞧一瞧。”
一边说一边对她使了个眼色,谢伯媛接收到了,就向她伸出一只手:“十五妹,走吧。”
刘氏阻拦:“你跟着去做什么,那些人你都不认识。”
她是不想自己的小女儿去跟那些和离丧偶的女人混在一起,怕受影响,至于是什么影响,她也说不上,可她就是觉得不合适去。
谢妙容才不听呢,她可是早就想去见一见那卫五娘了,不但如此,她还招呼谢绣姬:“九姐去开眼界不?”
谢绣姬巴不得她说这句话,不等她话音落下,就蹦了起来,去拉起谢伯媛的另一只手往前拖:“阿姊,我们走!”
“哎!你们……”刘氏见两个女儿不听话,非得跟着长女谢伯媛走,也是急了,站起来招呼她们。
没想到她那两个女儿偷笑着,却是一左一右拉起长女的手,一溜烟儿就跑了。
刘氏无奈,只得坐下,好在她略感安慰的是,她的另外两个女儿十三娘谢丽仪和十四娘谢柔华不跟她们跑。只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