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当年那一番拒婚的话,也确实是言不由心。”
沈南枝恍然,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叶青菀转头看向波光粼粼的莲池,悠悠道:“可是,他不喜欢我,而且,沈长安也说我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做沈家当家主母,说我嫁过来是委屈了他小叔。”
沈南枝听得一头雾水。
叶青菀苦笑着,继续道:“我当时从廊下路过,正好听到沈长安问起沈世子。”
说到这里,当时的画面不由得又浮现在叶青菀的脑海。
也是这样一个初夏的午后,吊儿郎当的沈长安趴在水榭长椅上,笑着打趣沈槐书:“小叔,听说叶家那位刁蛮小姐要成为我小婶子了?她那不讲道理的性子,跟枝枝简直如出一辙,到时候咱们沈家还不被闹翻了天吗?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丫头吧?”
叶青菀当时是想穿过那抄手游廊去后院找沈南枝的,冷不丁的就听到了这一嘴。
那一瞬,她脚下的步子犹如千斤重,就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越是喜欢,越是敏感,也越是卑微。
这些年来,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喜欢,在这一瞬间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就这样直咧咧地暴露在人前,等着那人做最后的审判。
可是,却并没有等到自己心里渴求的答案。
只听那人用他一贯温润如玉的嗓音道:“别这样说人家小姑娘,她既跟你表妹一般,你更该多护着一些。”
被训了的沈长安不满,随口道:“那你既然将人家当小辈,没有男女之情,还要娶她,不觉得委屈了自己吗?谁不想娶自己心悦之人?”
时间在那一瞬仿似被拉了一百年那般漫长。
明明已经入夏,从水榭那头吹过来的风却仿似带着刺骨的寒意。
沈槐书是端方君子,一开口说出来的话,也叫人无可指摘。
只听他温柔,但语气并无半点儿起伏道:“于我而言,只要品性端正,当得起沈家当家主母的姑娘就已经很好了。”
虽然是在帮叶青菀说话,但对沈长安那一句“没有男女之情”的话,他却并没有反驳。
以他的性子,如果不对,必然会马上纠正沈长安。
但是,他没有。
所以,他只是因为叶青菀合适,两家的长辈也没有意见,所以才愿意娶叶青菀。
而在他心里,自始至终都只将叶青菀当做跟沈南枝一样的小辈。
那一瞬,原本怀揣着能嫁给心上人的欣喜和惴惴的叶青菀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她的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
正巧几位长辈还在前厅商议此事,她羞愤之下,一扭头就当面回绝了此事。
从此之后,哪怕心中再放不下那份执念,她也不敢表露分毫。
尤其沈长安那句“委屈了他”的言论,虽然理智告诉她,站在沈长安的立场或许没有说错,但她看到沈长安情绪总是不受控制,瞧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跟沈长安不对付。
究其原因,其实在她。
哪怕跟沈南枝再好,她也不好意思将这些话说出来,毕竟他们一个是沈南枝的表哥,一个是她小叔,万一哪天沈南枝不小心在他们面前说漏了嘴,她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直到现在,沈南枝问起,叶青菀才终于鼓起勇气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说到最后,她有些歉意道:“你之前总说我跟沈长安不对付,其实是我的不是。”
听到这些,一时间却叫沈南枝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她对沈长安那个混不吝的了解,这话多半就是在打趣叶青菀了,并非有意,可当局者迷,却被叶青菀当真了。
至于小舅舅……
沈南枝可以肯定,小舅舅心里真的没别人,就连前世他们所有人都误以为小舅舅对文家三姑娘情根深种,但其实也只是因为小舅舅觉得她合适,而且为了偿还永安伯府昔年的恩情。
而且,当初若小舅舅真的不喜欢甚至抗拒叶青菀的话,也不会由着外祖父他们提这门婚事了。
他们既然在提,说明事先是征求过小舅舅意见的。
沈南枝将这些话掰开了同叶青菀说完,却见叶青菀凄然一笑:“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但现在这局面,就算沈家大度,我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而且沈世子值得更好的姑娘。”
沈南枝还想再劝说,叶青菀却已经摆了摆手:“我先回去帮你将那随从画出来,哦,对了,还有我给你的贺礼,刚刚已经交给门房那边了,都是我闲来无事自己绣的,你绣工不好,虽然没有婆母刁难,但明日出阁,你自己的绣活儿太丑了,拿出来总归叫人笑话的不是?”
也就最后几句话,倒像是之前叶青菀惯会打趣沈南枝的样子。
沈南枝笑道:“好好好,我收下了,等忙完了这桩事,我还有事找你,叶叔叔就算回青州,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