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雪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理智像流沙一样从指缝里漏空,满心都是委屈、崩溃、绝望、失落,破罐子破摔地赌气回嘴,“没错,你刚才讲了,这是你家。我也呆的够久了,实在讨人嫌。”
准确的说是家里为了齐镜彦上学方便在云台书院旁边小区买的房子。
齐镜彦体质并不强悍,星际航行之后头还嗡嗡作响,脾气也暴躁的很,上前一把夺下来他手里的包,哼笑一声,“不仅房子是我的,你身上的衣服、这个包、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走个屁!给我洗干净去!!”
顿了顿,嫌弃地抽了抽鼻子,他翻个白眼,“这间屋子完全没法待了。”拎着连雪和就往隔壁自己卧室走。
连雪和宿醉醒来,战斗力比他还要渣两个等级,被他一路拖到自己卧室门口,看看这人身上带着莫名污渍的衣服和黏糊糊的头发,熟练地把人一翻单手按住,三下五除二扒光扔在门口。
连雪和手软脚软,崩溃地反抗,但是齐镜彦按住他已经颇有经验,虽然有两三年没用这一招了,迅捷不减当年。
一分钟后,他被甩进浴缸,热水兜头砸下来。
齐镜彦抱臂站在浴缸外面,“给你五分钟!洗干净!!”
连雪和崩溃地转身面壁,不愿意承认,被齐镜彦按着扒衣服的时候,他某个部位可耻地起立了,“……你出去!”
本来他没出声,齐镜彦脚尖已经转向准备出去了,听了这一声他又停住,走近了一点,“你是哭了吗?”
连雪和委屈的不行,又觉得惭愧羞耻,眼泪不要钱一样往外涌,十四岁时候被债主堵门都没有这样哭过。
他捧起热水扑到脸上,深呼吸调整声音,“你才哭了呢,出去!”
齐镜彦眯起眼睛看他颤抖的肩胛,看了足有半分钟,忽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跳进宽大的浴缸,按住他的肩膀扒拉小孩子一样把他翻过来,“哭了就哭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不就是洗个澡嘛,至于不、”
他看了连雪和某个部位一眼,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探手挤了许多洗发露堆在黏糊糊的头发上使劲儿搓,“你老实点,要是实在哭的停不住,放开声音也可以。”
连雪和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不知道是护下面还是捂脸,大脑乱的仿佛被猫刨过的毛线球,分分钟想一头碰死。
就在他想要不要给齐镜彦来个膝撞的时候,粗暴地帮他洗了头的某人,在泡沫冲干净之后,忽然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你乖一点,不要老是惹我生气。”
大家都知道,难过委屈的时候最不经劝,一旦知道有人心疼你,一分的委屈能扩大到一百分去。
一直憋着抽泣、借着水流掩饰泪珠的连雪和再也受不了了,一低头狠狠咬住齐镜彦的肩膀,嚎啕。
齐镜彦给他要的倒抽一口凉气,一手在他光滑的后背上轻拍安抚,一手在他屁股上狠抽了两巴掌,“发什么疯!给老子松开!”
连雪和吐出嘴里叼着的那块皮肉,泪眼朦胧里看到一圈整齐的牙印,不自觉伸出舌尖舔了一口,舔完自己才回过神,瞬间石化了。
“妖孽!”齐镜彦本来就已经忍了好几年,终于也崩溃,将光溜溜湿漉漉的连雪和扛出浴室丢在大床上,“说了让你乖一点。”
连雪和被他按住好像翻不过身的小乌龟,湿头发甩的一床都是水,“你要干什么?你混蛋,一回来就骂人、还掐我、放开我!”
齐镜彦从旅行包里拎出一个混球哥哥送的小箱子,哼笑,“你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你屋里书架顶上那个盒子里装的什么?”
……准备跟自己一起送出的成年礼物。
连雪和完全反应过来了,自己没有会错意,欣喜若狂,但是又做了蠢事儿,后悔莫及,瞬间好像抽了筋一样软倒,眼泪没了,仍旧委屈的不行,“反正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齐镜彦呵呵,“某人好像就喜欢被我欺负。”
(づ ̄3 ̄)づ╭~
晚上两个人饿醒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餐厅的恒温箱里放着晚餐,连雪和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显然女仆已经来过了。
齐镜彦看了一下准备好的几个菜,“你想吃什么?”
连雪和眼角绯红,整个人软乎乎的,“吃你蒸的蛋羹。”
“这个粥和蛋羹区别大吗?”齐镜彦指指桌子上的两碗粥,他肚子瘪的能吃下一头牛,打个蛋都嫌烦。
连雪和瘪嘴,“哦。”伸手去端碗,小口小口喝。
齐镜彦边吃边看了他好几眼,终于把筷子一丢,挑起一边眉毛,“烦死你了。”转身去厨房蒸蛋羹。
大哥十几岁就找到了伴侣养大,自己也十几岁就找到了目标养大,但是,结局怎么差的这么明显。
想想小寒哥万事笃定的气势,再瞅瞅餐桌上那个动不动手忙脚乱的吃货,软了吧唧没点儿男子汉气度,几年前打架时候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