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柔决定不再逃避而是勇敢地面对。她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她发誓一定要让眼前这个恶魔绳之以法或者恶有恶报。
她也明白自己这样做无异于蚍蜉撼树。
马瑞阳财大气粗。他既是万州区的优秀企业家,还是区政协委员,商会副会长。
而她罗曼柔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打工妹,是一个寄居在巫山乡下嘎公嘎婆家的小女孩。
她突然记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些故事和电视剧,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像故事里的那些遭遇不幸的女孩儿们一样,收集尽量多的证据,争取最大的胜算。
她将自己擦拭过下身后丢进垃圾桶的纸巾全部捡拾起来,找了一个塑料袋装好放进自己的包里。心里寻思着等会儿再把沾有自己血迹的床单给装起来。
接下来她确认了自己手机里的录音功能后,便开始给手机充电。
而后她擦干眼泪,穿戴整齐,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边思索着该怎样面对马瑞阳,一边等待着这个人渣醒来。
这时,才凌晨四点多钟。
马瑞仍然阳睡得很香甜,鼾声时断时续,他双腿夹着被子,不时还翻个身,露出那恶心的大屁股,他还不时地说上几句梦话,脸上还一直挂着诡异的满足的笑意。似乎在梦中还在回忆自己的“得意之作”。
凌晨五点半左右,马瑞阳终于被一泡尿憋醒了。
当他翻身下床冲向洗手间时,惊诧地看见了穿戴齐齐整整的罗曼柔,正一脸怒容的地端坐在椅子上,恶狠狠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一把一把锋利的尖刀要刺向他,又像是一支一支即将离弦的利箭要射向他,还像是一团能够毁神灭妖的炙热火团,随时都要烧毁他!
虽然马瑞阳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但他依然还是被吓了一跳,差点就直接尿了出来。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被他采用各种手段糟蹋过的女孩子中,有哭哭啼啼的,有寻死觅活的,有突然消失永世再也不见他的,当然也有这种刚开始个性刚烈、非要找他理论个明白、拼个你死我活的。
但她们最终都无一例外地屈服于金钱和权力之下。
他有的是钱,他也可以变相地用钱去获得权力的支持。
从这个角度来讲,他不担心自己会承担什么严重后果。
如果只是钱的话,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
马瑞阳略显尴尬地围上一条浴巾冲进了厕所,酣畅淋漓地尿完后,还泰然地对着镜子洗了一把脸,用梳子梳了一下稀疏的头发后,才稳健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他没有理会罗曼柔,而是在她的逼视下,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套在身上后,又从容地点上一支香烟,这才扭过身来。
他坐在罗曼柔对面的床沿上,准备好了一脸讨好的笑容,嬉皮笑脸地对罗曼柔说:“你怎么起来这么早?!还穿戴的这么整齐!”
罗曼柔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这一整套的行为举止是那么从容,是那么地按部就班,单从这一点来看,他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她依然一言未发,紧蹙着双眉,威视着马瑞阳。
“怎么了?睡不习惯?还是哪儿不舒服吗?”
马瑞阳竟然厚颜无耻地明知故问。
罗曼柔心想,我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还在这里装样?!
她本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想问他准备怎么办。
但她什么都没有问,她清楚地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会找一大通理由来为自己辩解,他会给她一大堆承诺和保证让她去憧憬。
木已成舟。
如此糟糕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纵使自己此前是多么地崇拜他、仰视他;纵然他身价上亿富得流油;纵然他春风得意风光无限,但在这一刻的罗曼柔的心里,他已然是一文不值。
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马瑞阳也从罗曼柔的眼神变化和行为举止中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罗曼柔此刻是在哭闹着,亦或者埋怨着,甚至是在谩骂着,寻死觅活着,那么他都很好安抚和处理。
哪怕就像他刚起床时看见她的怒火一样,他也能轻易对付。
然而,罗曼柔此刻的神态是那么冷峻,眼神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绝情。
马瑞阳知道自己遇到硬茬了。
自己一贯擅长的那些甜言蜜语以及画饼充饥的承诺可能都无法奏效了。
那就直接摊牌吧!
他横下心来想。
“曼柔,昨晚是我喝多了!对不起啊!”
他使用那么龌龊的手段睡了别个黄花大闺女,总不能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好歹总得给别人一个交代吧!
“但我没想到你还是第一次!”
他不管罗曼柔的反应,继续说道。
“但是你放心!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