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居高临下地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狐疑道:“那你为什么忽然提出了这么多质疑?映梅跟你没多少交集吧?”
李新年狡辩道:“怎么没交集?她起码是我公司的股东,另外,那天她陪我去过药监局之后我们中午一起吃的饭,我也不瞒你,她确实有点喝多了,说了一些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顾红问道。
李新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她居然向我求救,说是李东要害她,省城她是不敢待了,她想去宁安市。”
顾红怔怔楞了一会儿,说道:“然后你就找了个借口让她去了宁安市?”
李新年耸耸肩膀说道:“当时我确实先让她过去帮小雪处理药监局的事情。”
顾红离开了李新年,然后慢慢躺会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呆呆出神了好一阵,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有关映梅的事情,倒也不是我刻意想瞒你,而是确实跟你没什么关系,另外,这件事说起来也确实太复杂了,复杂的连我都说不清楚。”
李新年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样子,狐疑道:“怎么个复杂法?李东为什么要害她?他们不是离婚了吗?难道她手里掌握着李东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
顾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你听她胡扯吧,根本就没什么人想害她,这只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想。”
“臆想?”李新年故作惊讶道。
顾红迟疑道:“不错,实不相瞒,映梅的精神出了点问题。”
李新年好像更加惊讶了,狐疑道:“什么?你的意思是她是神经病?”
顾红犹豫道:“你要这么说也不能算错,只不过她不发病的时候就和正常人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但发病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想谋害她,完全就是个妄想狂。”
李新年惊叹道:“我靠,有这么严重?”
顾红犹豫道:“但她这种病不会伤害任何人,实际上只要不受到严重刺激的话也不会轻易发病。”
说完,反倒一脸狐疑地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奇怪的是她怎么就把你当成好人了呢?”
李新年见顾红一脸狐疑地盯着他,怏怏道:“怎么?我看着像坏人吗?”说完急忙转移了话题,问道:“那她是怎么得上这种病的?”
顾红又是好一阵没出声,李新年忍不住催促道:“哎呀,这不是答案都已经说出来了吗?你还忌讳什么?”
顾红哼了一声道:“答案?映梅的故事可没这么容易说到答案,这其中的过程复杂的令人匪夷所思,并且,这件事”说了一半又打住了。
李新年虽然已经知道赵映梅的遭遇了,可那毕竟只是赵映梅的一面之词,她现在急着要听听顾红怎么说,以便做个验证。
“哎呀,你这不是急人吗?到底怎么回事?今晚你跟我说清楚,不然我就睡不着。”李新年就像发狠似地坐了起来,顺便点上了一支烟。
顾红自然了解自己丈夫的脾性,沉默了一会儿,又叹口气,最后就像是下了决心似地说道:“这件事关系到我妈和我爸的隐私,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如果嘴长去问妈的话,看我不撕你的嘴。”
李新年一听,急忙信誓旦旦地说道:“既然是隐私,我又不是傻逼,怎么会去问妈呢,怎么回事,你说,再磨叽一会儿就天亮了。”
顾红这一次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也跟着李新年慢慢坐了起来,盯着李新年说道:“你刚才说的没错,其实映梅确实和妈早就认识,实际上妈从小就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李新年虽然并没有对顾红的话感到惊讶,但顾红的话似乎印证了他心中的一个疑团,于是趁机问道:“怎么?映梅该不会是妈的私生女吧?”
顾红一愣,随即抬腿就踢了他一下,骂道:“狗嘴,你想哪儿去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妈之所以把映梅当自己的女儿看待有三个原因,一是她觉得自己对映梅有愧,二是她觉得对不起映梅的父亲,三是她在替爸赎罪。”
李新年一时来不及分析顾红说的三个原因,但起码前两个原因很容易理解。
因为如果丈母娘真心爱着赵映梅的父亲的话,她确实应该对情人的女儿怀有负罪感。
毕竟赵映梅的父亲是在来宁安市和她幽会的途中出了车祸,可她不明白丈母娘为什么要为顾百里赎罪。
“怎么?难道赵映梅是爸的私生女?”李新年话刚问出口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从时间来判断,赵映梅的父亲再次和丈母娘勾搭上的时候,丈母娘应该已经和老丈人结婚了,那时候老丈人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哪来的私生女呢。
可问题是他的脑子一时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不过,潜意识里却隐约有了一种可怕的感觉。
顾红似乎对私生女三个字很敏感,又抬腿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