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红和如兰摆了一桌酒菜给李新年压压惊,不过,当她知道李新年原本打算利用她给陈正明做面具的时候,忍不住把他臭骂了一顿。
李新年庆幸自己没有开口,如果开口的话,如兰多半和秦时月一样不会帮他的忙。
不过,当初他也没打算对如兰说实话,因为他只要找个别的借口,如兰还不乖乖帮他做面具?她又不是第一次给他做面具,只不过是没有做过人皮面具罢了。
“哎,不管怎么说,警察这回倒要好好感谢你呢,毕竟你帮他们了结了一桩心事。”顾雪等如兰抱怨完了说道。
李新年还没有出声,妙兰就抢先说道:“感谢?有他啥事啊,这件事完全是替小月阿姨做嫁衣,至于老旦嘛,最终究竟是福是祸眼下还很难说。”
顾雪迟疑道:“起码少了一个惦记老旦的人。”说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奇怪,老旦,你的死对头赵源和蒋玉佛怎么就没一点音信了?难道他们已经不打算再跟你作对了?”
李新年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犹豫道:“也许是因为你上次误打误撞救了他的孙子,再加上得了绝症,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争强好胜的心思了吧?
而蒋玉佛眼下的头等大事也不是跟我作对,而是谋划赵源的遗产,实际上赵源一直都在省城治病,好像蒋玉佛也一直在省城。”
说完,扭头冲如兰问道:“自从上次因为殡仪馆的案子和蒋玉佛吵架之后,你们两个就没有再联系过?”
如兰缓缓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也没想到她这次居然能跟我冷战这么久,我倒是主动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可电话打通之后一直没人接,也许还在气头上呢。”
妙兰插嘴道:“我估摸着姨妈不是在气头上,而是不好意思接你的电话,或者说是作为心虚。”
“做贼心虚?”顾雪不解道。
妙兰迟疑道:“我私下听于欢说,殡仪馆的案子牵扯和赵正明和赵羽有瓜葛,只是缺乏确凿证据,实际上赵羽和赵正明案发后就匆匆逃往国外去了。”
如兰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今后但愿不要来招惹我们就行啦,其实这点亲戚说白了也就是奶奶的关系,实际上大家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顾雪赞同道:“是啊,她姓蒋,咱们可不姓蒋,无非是同一个奶奶罢了。”
李新年知道这几天如兰应该已经把毛竹园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史都已经跟顾雪说完了。
而顾雪也总算是搞清楚自己姓什么了,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再去拍蒋玉佛的马屁。别说是顾雪了,听妙兰的语气,似乎也已经跟自己这个姨妈拉开了距离。
对李新年来说,赵源和蒋玉佛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是他最大的威胁,他起码有两次死里逃生和赵源夫妇有关,可自从赵源的孙子获救之后,这种敌对关系似乎一下就消失了。
究其原因,他认为首先跟赵源患绝症有很大关系,其次才是救了他的孙子,再次是丈母娘暗中好像和赵源达成了妥协。
虽然蒋玉佛不是省油的灯,她肯定不会忘记弟弟蒋麒麟和儿子赵达明的死都是顾百里一手促成的,所以不可能仇恨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消失。
但问题是她本人也进入了多事之秋,她不仅因为和多起案件有瓜葛并且进入了警方的视线,甚至还有伙同黄桂明和陈正明绑架赵源孙子的嫌疑。
最重要的是,眼下赵源身患绝症、公司处于内外交困之际,她根本无暇跟自己作对,这才是这段时间以来平安无事的真正原因。
所以,李新年并没有因为这段时间和赵源夫妇没有发生任何纠葛而掉以轻心。
他知道,凭着蒋玉佛的性格,只要让她腾出手来,多半会找机会咬自己一口。
像蒋玉佛这种婆娘要么成为她的朋友,要么就必须彻底征服她,否则只要跟她杠上,肯定要分出输赢。
何况在她眼里还是不共戴天的死仇,虽然顾百里已经死了,可只要跟顾百里有关系的人都可以成为她宣泄仇恨的对象。
顾雪见李新年自顾发呆,忍不住在桌子的面子不好跟蒋玉佛翻脸吗?
现在如兰都把话说清楚了,咱们今后跟她也不会走亲戚,所以,你今后也没必要对蒋玉佛这么客气了。”
李新年瞥了如兰一眼,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多少明白她的心思,毕竟她和蒋玉佛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要说真的翻脸,除非彼此之间产生重大过节,否则总会是藕断丝连。
这么一想,摆摆手,说道:“如兰说的对,过去的就过去了,只要蒋玉佛今后不要再打我的坏主意,我倒也犯不着跟她计较,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潘凤的孙女。”
顾雪哼了一声,怏怏道:“你要这说,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劝你提防着点,如兰也说了,蒋玉佛可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主。”
李新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向如兰犹豫道:“今天我还和妙兰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