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觉得石如意这个女人看上去倒不像是那种奸诈的女人,并且说的话也算是中听,不过,他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很生气,总觉得石如意不仅干私活,甚至还有监守自盗的嫌疑。
“石医生,从现在开始,我要暂停你在研发中心的工作,后面的事情等我和如兰商量完再说吧。”
石如意一听,似乎有点着急,看看站在一边的韩梅,说道:“哎呀,李总,这怎么行呢,我的研究正到了关键时刻,你不能现在就赶我走。”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并不是我要赶你走,既然你不能遵守我这里的规矩,那我只能忍痛割爱了。”
石如意张张嘴还想说什么,韩梅插嘴道:“大姐,你别着急,你先回家休息一阵,等如兰回来我自有话说,何必跟他多费口舌呢。”
石如意见韩梅都这么说,只能摇摇头,一脸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冲身边的年轻女人吩咐道:“阿瑞,那我们走吧,我确实也有点累了。”
石如意和保姆离开之后,李新年板着脸走到韩梅身边就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愤懑似的,瞪着她恶狠狠地说道:
“韩大妈,你今天是最后一次进入我的研发中心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休想进去,就算你女儿同意也没用,我要让你知道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说完,再不理会,只见张富强已经拿到了监控录像,于是冲他招招手就往屋子里走,韩梅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气愤道:“那你以后也别再来毛竹园。”
这时外面出来了一阵汽车马达声,不一会儿只见花匠老孙从校门走了进来,只听韩梅气哼哼地数落道:“老孙啊,你死哪儿去了,用得着你的时候鬼影都看不见,用不着你的时候整天在我面前晃悠,你现在可真成闲人了。”
李新年这时已经走到了屋子里,听见韩梅数落老孙,于是扭头通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只见老孙站在那里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也不知道和韩梅说了什么,只见韩梅气哼哼地转身离开了。
那个男人朝着李新年走过来,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他,说道:“你接个电话。”
李新年虽然不清楚电话那头是什么人,但也能猜到肯定是个对自己极具威慑力的人,男人显然搬来了救兵。
不过,李新年在接电话之前近距离把眼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最后确定这个男人既没有在国庆前陈汝清的饭局上出现过,也不像是带着面具的77号,确实是个陌生人。
如果说那个戴着眼镜提着箱子的女人像是大学教授的话,那这个五十来岁左右的男人则更像是一个很有权威的领导干部。
李新年把手机凑到耳边只是喂了一声,说实话,他心里有点紧张,他似乎隐约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喘气声。
不一会儿,只听一个男人气愤地说道:“李总,我没时间跟你多说,马上让那两个人走,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何必多管闲事呢。”
说实话,李新年有这么一阵子对电话里气哼哼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都没有搞清楚,不过,他相信这个搬救兵的男人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打电话糊弄自己。
所以,电话里的这个人对自己肯定具有某种威慑力,自己肯定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这么一想,他的耳朵忽然就听出了点熟悉的味道,随即脑子里就闪过了一个名字:刘利民。
妈的,终于出面了。终于出声了,自从开元县分开之后,就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刘书记?”李新年惊讶道:“怎么是你?”
刘利民楞了一下,可他好像很忙似的,匆匆道:“这事我现在没工夫跟你解释,你先让他们走,对了,我妹不是在宁安市吗?有什么问题就去找她吧。”说完,也不等李新年出声就把手机挂断了。
这下把李新年几乎气了个半死,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跟他说话的是刘利民。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他居然会用这种盛气凌人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当初在开元县的时候,他虽然有时候也会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可那是做为一个县委书记应有的权威。
但不管怎么说,他那时候对自己总算是客气,还不至于在自己面前粗声大气,盛气凌人。
而刚才听他的语气,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一个马仔了,一个孙子,难道几个月不见他的官威就大成了这样?他眼下不过是再党校学习罢了,也没听他说升了多大的官啊。
妈的,难道他真的要对自己过河拆桥吗?
这么一想,李新年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对刘利民抱的最后一点幻想算是破灭了。
他意识到刘利民在矿业公司的股权问题上的出尔反尔恐怕还只是第一步,以后说不定还会越来越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直到最后彻底翻脸。
可问题是,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为什么他的态度前后会变化的这么快呢?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算计自己的计划中的一部分?
“怎么样?我们可以走了吗?”男人见李新年接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