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站在窗口看着刘蕙茹在楼下钻进了宝马轿车,直到轿车看不见了,还站在那里呆呆发愣。
直到妙兰走了进来,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指指茶几上的礼盒问道:“喜糖吃不吃?刘蕙茹特意送来的。”
妙兰楞了一下,惊讶道:“怎么?她结婚了?”
李新年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她结婚了呢,可实际上是刘利民的喜糖。”
妙兰一脸奇怪道:“刘利民结婚居然都没有请你?”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刘蕙茹说他是在京城结的婚,好像都没有举办一个像样的婚礼。”
妙兰惊讶道:“哎吆,这么低调啊,未免也太谨慎了吧?”
李新年摇摇头,说道:“刘蕙茹说他也是情非得已,据说刘利民的女朋友吴韵笛怀孕了,可能也等不起了,另外刘定一病重住院,可能想临死前看着孙子成家,所以就匆匆办了。”
妙兰楞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倒也说得过去,既为小的着想,又为老的着想,仓促点也就罢了。”
顿了一下,又迟疑道:“可既然刘蕙茹特意来送喜糖了,你总要表示表示吧,这份迟到的贺礼我看不能少。”
李新年的脸慢慢阴沉下来,在办公桌后面慢慢坐下来,又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愤愤道:“贺礼?他要的这份贺礼我恐怕无法承受呢。”
妙兰狐疑道:“怎么?难道他狮子大开口了?”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闷头抽了几口烟,伸手在桌子上的牛皮纸袋子上拍了一巴掌,气哼哼地说道:“连代替刘家持股的人都已经选好了。”
妙兰吃惊道:“什么?难道刘利民想要公司的股份?”
李新年怏怏道:“当初我确实和刘利民私下达成过协议,他确保矿业公司成立之后拿到金矿开采许可证。
而我则答应把自己持有的矿业公司百分之十五股权中的百分之五转让给他指定的名义上的出资人。
而我最终持有矿业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现在开采许可证已经下来了,今天刘蕙茹来见我就是代表刘利民谈股权转让的事情。”
妙兰嗔道:“既然是你自己当初答应人家的,那还心疼什么?总不能反悔吧?”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我当然不能反悔,实际上这件事我早就给欧阳玉打过招呼了,只要拿到许可证,我马上就可以兑现承诺,可没想到刘利民居然临时加码。”
妙兰疑惑道:“临时加码?怎么回事?”
李新年愤愤道:“他居然让刘蕙茹送来两个代持股人的资料,让我分别给这两个人转让百分之五的股权。
这样一来我在矿业公司就只剩下百分五的股权了,反倒是他刘家持有百分之十的股权,你说这王八蛋心黑不黑?”
妙兰呆呆楞了一会儿,不解道:“那他总要有个理由吧?他凭什么?”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那还用问吗?他父子两升官了,胃口自然就大了,加上矿业公司有可能上市,所以他们自然就犯了红眼病。”
妙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惜你们两当初只是口头协议,现在还真说不清,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任凭他敲竹杠?”
李新年半天没出声,最后怏怏道:“眼下自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虽然气愤,可也没有明确拒绝,只能暂时先给他一个模棱两个的态度,先拖他一阵再说。”
“问题是拖时间也不是办法啊,他既然开了口,不拿到手怎么会罢休?”妙兰疑惑道。
李新年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像是自言自语道:“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其他好办法,要么乖乖答应他的要求,要么拒绝,大家撕破脸。”
妙兰迟疑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拒绝他的要求将会面临什么后果?你自己刚才也说了,胳膊拧不过大腿。”
李新年瞪着妙兰质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就忍下这口恶气?我当初拿出来的可是真金白银,那只不过是凭一张嘴,难道给他百分之五还少吗?”
妙兰嗔道:“你跟我发狠有啥用,要我看,刘利民是政府官员,他问你索要股权本身就见不得光,惹火了就把这件事曝光,大不了谁都别想得到好处。”
李新年摆摆手,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如果真有可能闹个两败俱伤的程度,刘利民反倒不敢狮子大开口了,因为在他的眼里,他刘家自然比我尊贵,怎么会跟我拼命呢。
实际上我刚才从刘蕙茹的话中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威胁的意味非常浓厚,如果我不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办的话,他们就会揭我的老底,甚至把我丈母娘也连带上。”
“你有什么老底?”妙兰疑惑道。
李新年瞪了妙兰一眼,没好气地压低声音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难道咱们很干净吗?”
妙兰惊异道:“可刘利民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老底?该不会是你自己猫尿喝多了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