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强好像明白李新年的意图了,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让赵卓死而复生的事情大白天下,然后让那些躲在幕后安排赵卓掏出看守所的人浮出水面?”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你想想,当初朱天虎已经抓住了赵卓,只等赵卓开口招供,他就大功告成了。
可谁曾想朱天虎连毒品都用上了也没能撬开赵卓的嘴,紧接着我们就他赵卓给劫持了,而朱天虎失去了赵卓,后来包括秦时月范先河、周兴海几个人压根都不敢提起这件事。
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没有赵卓的口供以及真人作证的话,一旦赵卓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那他们自己都有可能遭遇有不测之祸。
实际上他们心里很清楚,帮助赵卓隐姓埋名的人无论权力和职务都比他们高,并且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而是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杨澜插嘴道:“可直到今天我们也不知道赵卓手里究竟抓着什么人的把柄,更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份用人皮面具办理身份证的名单。”
李新年好像有点失望道:“是啊,我也没料到这老头这么死心眼,不过,他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份名单肯定存在,如果他不死的话,早晚一天会想通,谁知道就这么死了呢?”
说到这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目露凶光地把孙巧雨和杨澜轮流打量了一番,冷着脸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们两个来这里吗?”
孙巧雨疑惑道:“不是让我们来帮忙的吗?”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帮忙,我跟富强就能搞定。”
杨澜一听,马上站起身来说道:“怎么不早说,我和巧雨本来还打算去做个美容呢,你看看我们在毛竹园都熬成什么样子了?”
李新年马上打断了杨澜的抱怨,说道:“在走之前你们把赵卓的死前死后的经过再给我仔仔细细说一遍。”
孙巧雨楞了一下,随即似乎发现李新年的神情有点不对劲,急忙从一只木头箱子上跳下来,瞪着李新年质问道:“先前在那边不是说过了吗?怎么?你该不会怀疑我们把他害死了吧?”
李新年哼了一声没说话,张富强迟疑道:“先前在那边匆匆忙忙只是说了一个大概,老板的意思是让你们说说细节。”
杨澜似乎猜到了李新年的心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赵卓是大前天吃过晚饭后出去放风的时候被凉风吹感冒了,不过也只是咳嗽,不是很严重。
但我们还是通知蒋如兰下去看过了,也给开了药,可没想到一直不见好,总是听见他咳嗽,但也仅仅是咳嗽,并没有别的症状。”
“不是说发烧了吗?”李新年问道。
孙巧雨说道:“发烧是昨天晚上我给他送饭的时候才发现的,当时我见他躺在床上就进去叫他出来吃饭。
结果他很费力地坐了起来,可随即又倒下了,我问他怎么啦?他说是没力气,我猜测是因为感冒的原因,于是就过去搀扶他一把,这才发现他浑身都是虚汗,摸摸额头都有点烫手了。”
“他当时说过什么吗?”李新年问道。
孙巧雨想了一下啊,说道:“他已经烧的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说头痛,我就赶紧上去把情况告诉了阿澜,阿澜就马上给蒋如兰打了电话,正好她还没下班,于是就直接来了地下室。”
“那蒋如兰是怎么给他诊治的?”李新年问道。
杨澜说道:“也没怎么诊治,就是量了体温,说是发烧四十度,又给他把脉,用听诊器听听心脏。
最后蒋如兰就上去配了两瓶滴吊给他打上了,我让巧雨上去吃晚饭,我一直守在那里等滴吊打完才上去,当时赵卓已经睡着了,看上去一切都正常。”
“那第二天呢?怎么突然就死了?”李新年瞪着杨澜质问道。
孙巧雨气哼哼道:“你这么凶干嘛,我们怎么知道?早晨我去给他送饭的时候叫了几遍都没反应。
后来我进去摇晃他的身子才勉强把他叫醒,可怎么也起不来,就算把他搀扶着坐起来也无济于事。
最主要的是跟他说话就像是根本听不见,只是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看,就像是不认识似的。
当时我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就跑上去给蒋如兰打电话,她那时好像刚刚来上班,接到我的电话之后没多久就和杨澜一起下来了。
接下来就像刚才杨澜说的那样,蒋如兰试探了一会儿赵卓的脉搏,又听他的心脏,后来还翻开他的眼皮查看,忙活了一阵之后,她才跟我们说人已经不行了。”
杨澜插嘴道:“我当时还问过她要不要送医院抢救,她说做不了这个主,必须要你同意,不过,她说就算送医院恐怕也来不及了,赵卓的心脏基本上已经停止跳动了。”
一时谁也没再说话,库房里静悄悄的,李新年沉默了好一阵才盯着孙巧雨问道:“难道他临死前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孙巧雨和杨澜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