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似乎这才明白顾雪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了。
心想,小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全部的希望和安慰,万一真有什么闪失的话,这婆娘非疯掉不可,而一个疯婆子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这么一想,急吼吼地说道:“那你还楞什么,赶紧去医院看看情况,让医生全力抢救啊。”
顿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对了,如果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的话,就让医生保孩子。”
顾雪嗔道:“你吼啥?我已经在路上了,我是想问问你,后天老郑的葬礼是不是照常举行,反正小翠是肯定去不了了。”
李新年想都没想就说道:“当然正常举行,总不能等到小翠出月子吧?”
说着,似乎明白顾雪在担心什么了,又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到时候也不用隐瞒,跟大家直说好了,现场不是还有老郑他父母吗?你赶紧去医院,如果有什么闪失马上通知我。”
说完挂断了手机。
如兰这一次似乎听明白了个大概,犹豫道:“怎么?你家那个小保姆要生孩子了?小雪怎么这种事也向你汇报啊,那孩子该不会是你的种吧?”
李新年一脸愤愤的神情,盯着如兰注视了一会儿,随即忽然干笑道:“要不咱们给妙兰再生个弟弟或妹妹?”
如兰见李新年那张脸凑了过来,顿时胀红了脸,生怕再对她动手动脚,嘴里咒骂了一句,赶紧一溜烟朝着楼下跑去。
李新年跟在后面故意把楼梯弄出一阵急促的响声,嘴里还嚷嚷道:“别跑啊,咱们又不是养不起。”
话音刚落,忽然发现楼下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如兰的母亲韩梅。
只见她一脸警觉地看看仓促从楼上逃下来的如兰,又看看气喘吁吁的李新年,猜想两个人躲在楼上这么久肯定没干好事,可又对自己女儿无可奈何,只好瞪了李新年一眼,气哼哼地嘀咕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李新年在后门追上了如兰,两个人沿着毛竹林中间的小道往后山走,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阳光,一阵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看样子好像要下雨了。
两个人默默走了一阵,李新年忽然说道:“你刚才说你妈和刘定一挺熟?算算年纪,刘定一在宁安市工作那会儿你爸都还是未成年吧?”
如兰瞥了李新年一眼,嗔道:“你知道啥?听我妈说刘定一离开宁安市去省城的时候我都快一两岁了。”
李新年疑惑道:“那就是说刘定一是三十多年前离开的宁安市,那时候他都快六十了吧?”
如兰犹豫道:“差不多吧,他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在宁安市任职的时候算是毛竹园的常客,听我妈说那时候刘定一的老婆还会带着孙子来毛竹园玩呢。”
“孙子?你是说刘利民?”李新年惊讶道。
如兰点点头说道:“刘波有两个儿子,应该是老大吧,刘利民应该比我大个一两岁吧。”
顿了一下,又说道:“那时候我舅舅在毛竹园跟我奶奶学医,我妈也在毛竹园打杂,所以她和刘定一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只不过后来刘定一的官越做越大,接下来去了省城,最后又去了北京,两家人也就没什么来往了。
不过,据我妈说逢年过节或者我奶奶过大寿的时候都会收到刘定一派人送来的礼物,只是他再没有回过宁安市,我奶奶还是前些年去北京开会的时候见过刘定一。”
李新年放慢了脚步,疑惑道:“这么说你家和刘家的渊源还不浅嘛,怎么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有一阵我不是说要把妙兰介绍给刘利民吗?”
如兰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我奶奶认识的人多了,我怎么搞得清楚她的事情,说实话,要不是你让小雪来做媒要把妙兰介绍给刘利民的话,我还不知道刘家跟我家有这么一段渊源呢。”
李新年狐疑道:“这话怎么说?”
如兰迟疑道:“我当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妈,结果老太太一句话就把这件事否决了,还说只要是你参合的事情肯定没好事。”
李新年怏怏道:“真是好心没好报啊,怎么?难道你妈还看不上刘家?”
如兰摇摇头,犹豫道:“倒也不是看不上刘家,如果单凭毛竹园和刘家的渊源以及刘利民的家世我觉得倒是挺般配。
可我妈说刘家跟毛竹园的缘分随着我奶奶的去世已经缘尽了,我们没必要再去高攀人家,何况她嫌刘利民的年纪太大了,最重要的是妙兰见过刘利民之后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你妈在这件事上的表现倒是可圈可点,起码她不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其实我那时候也不知道刘利民早就有女朋友了,看来毛竹园和刘家确实没什么缘分了。”
如兰瞥了李新年一眼,轻哼了一声道:“难得你说我妈一句好话,不过,你如果知道我妈反对这门亲事还有一个原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