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点点头,说道:“正是,实际上陈正明和李新年私下见面的地点就是在朱小兰的父亲在马达县老几的一栋老房子里。
据李新年说陈正明在此之前应该一直躲在那里,朱小兰现在是陈正明的女人,李新年和陈正明喝酒的时候朱小兰一直都陪在一边。”
蒋玉佛似乎已经松弛下来,打断了秦时月的话嗔道:“你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我问你,朱小兰在哪里?陈正明在哪里?”
秦时月迟疑道:“陈正明当然跑掉了。”
蒋玉佛哼了一声道:“那李新年的话于是等于放屁吗?”
秦时月白了蒋玉佛一眼,嗔道:“哎呀,大姐,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啊。”
蒋玉佛楞了一会儿,随即摆摆手,说道:“好好,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李新年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说完,忍不住摸出一支烟点上了。
秦时月应该早就知道蒋玉佛抽烟,所以见怪不怪,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知道,陈正明可是市局通缉的要犯,抓住他可是大功一件。
既然李新年主动把见到陈正明的地点告诉了我,我当然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我马上向马达县警方通报了情况。”
蒋玉佛忍不住质问道:“怎么?你刚才不是说这事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第一时间来找我了吗?”
秦时月急忙摆摆手,嗔道:“哎呀,你别急嘛,我当然没有把陈正明告诉李新年的话向马达县公安局通报,只是让他们马上派人前往朱小兰的老家。”
蒋玉佛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道:“怎么?难道马达县公安局抓了朱小兰?”
秦时月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说道:“陈正明已经转移了,但朱小兰并没有及时离开,目前已经被马达县公安局拘留了。”
蒋玉佛慢慢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盯着秦时月注视了好一阵,最后问道:“那么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或者李新年想跟我说什么?”
秦时月也盯着蒋玉佛注视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大姐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蒋玉佛顿时就站了起来,瞪着秦时月呼哧呼哧喘了几口,随即强忍怒气点点头,说道:“好哇,我还奇怪呢,你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关心,原来真的是李新年派你来的,我就知道你两早穿一条裤子了。”
秦时月楞了一下,也板着脸问道:“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玉佛哼了一声道:“什么意思?也难怪,你老子毕竟娶了人家老娘嘛,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何况,说不定你和李新年也已经亲上加亲了吧?”
秦时月顿时胀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瞪着蒋玉佛说道:“大姐,既然你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那我就没啥可说的了,接下来咱们就公事公办,这就麻烦你跟我去三分局走一趟吧。”
蒋玉佛一愣,似乎没想到秦时月反应会这么激烈,倒是有点怪自己沉不住气,如果今天真跟秦时月翻脸的话,说不定真要去公安局走一趟呢,搞不好还不一定能不能回来呢。
这么一想,蒋玉佛心里的怒气就发不出来,隐忍了一会儿,只好一脸无奈地说道:“小月,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且是心里恨李新年,并不是冲着你来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说完,走过去拉着秦时月的胳膊低声下气地继续说道:“好好,大姐给你赔不是,就算大姐的错还不行吗?不管怎么说,凭着老秦和毛竹园的关系,大姐就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呢。”
秦时月当然不会相信蒋玉佛是真心给她赔礼道歉,多半是权宜之计,不过,蒋玉佛的低声下气也恰恰证明她心里有鬼,赵源孙子绑架案背后的黑手自然非她莫属了。
既然蒋玉佛给了台阶,秦时月也就趁机下来了,坐在沙发上故作生气了一会儿,说道:“大姐,我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话说明了,我这可是最后一次掺和你们的事情。
从今往后你们就算斗个你死我活,只要别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搞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对不再多管闲事,省的我两面不是人。”
蒋玉佛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好啦,我都给你赔礼道歉了,还要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让大姐在你面前跪下吗?”
秦时月哼了一声没出声。
蒋玉佛默默抽了几口烟,试探道:“既然你今天是在替李新年跑腿,那我基本上明白他的意图了,他是不是觉得已经抓住了我的把柄啊?”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李新年是否抓住了你的把柄我不好下结论,这需要你自己做出判断,反正黄桂明涉嫌绑架赵总的孙子基本上已经坐实。
另外李新年虽然不能算正式向我报案,但他确实明确转告了陈正明的话,如果我置之不理的话,万一今后再被李新年扯出来,我可就说不清楚了,我想你明白我的苦衷吧?”
蒋玉佛点点头表示理解,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么说李新年是让你来给我上眼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