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可不是我赵某一个人的公司,就算我赵某罪大恶极,公司也不会破绽倒闭。
何况泰源集团关系到几万人的就业吃饭问题呢,难道政府会因为我当年拿过你父亲一笔钱就没收我的所有财产?
最重要的是,根据我目前的病情来看,我肯定不会在法庭上成为被告,因为在我成为被告之前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想想,政府难道还会为了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兴师动众?自然是以稳定为重,以大股东的利益为重,且不说别人,就算是你在公安局的那个老情人也未必会同意你胡闹吧?”
蒋玉佛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赵源问道:“这么说你对小野种成为你的财产继承人已经胸有成竹了?”
赵源嘿嘿干笑了几声,说道:“不错,我这辈子为了打江山确实欠下了几条命,也知道迟早会受到报应,所以在赵光波死后我就金盆洗手了,并且发誓不再杀人。”
蒋玉佛马上打断了赵源的话,讥讽道:“不再杀人?你怀疑顾百里烧死了正明的时候没想过杀他?难道你没有对李新年下手?你就别装好人了,老天爷如果饶恕了你这种人,那简直是瞎了眼。”
赵源好像有点语塞,憋了一会儿辩解道:“不管怎么说,反正我没有再欠下人命,顾百里最终死在你的手里,至于李新年,我不仅没有要了他的命,反而救过他一命。”
蒋玉佛一脸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你救过李新年一命?”
说完,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盯着赵源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顿时杏眼圆睁,瞪着赵源厉声道:
“好哇,小源子,果不其然,原来是你在暗中坏了我的事啊,你说,是不是你给李新年通风报信才让他在半月村躲过一劫?”
赵源嘿嘿干笑道:“其实我当时这么做倒也没想的太多,只是觉得李新年如果就这么死了总有点遗憾,同时也不想让你和陈大麻子太得意。
所以在关键时刻我给李新年发了一条短信,不曾想还真救了他一命,现在看来,我救的倒不是李新年,而是救了自己孙子一命。”
蒋玉佛铁青着脸,眯着眼睛盯着赵源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老陈要在半月村杀李新年的?”
赵源见蒋玉佛气的脸都白了,好像心里很高兴,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一脸得意地说道:“怎么?你以为我在马达县就没有几个向我打小报告的人吗?
虽然严格说起来我算不上是马达县道上的人,更不是马达县的老大,可当年我跟赵光波争夺煤矿资源的时候,也培养了几个道上的马仔,何况我的亲生儿子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赵光波死后我无心交往马达县那帮土八路的话,你也成不了马达县的教母,我后来虽然金盆洗手了,但对你和陈大麻子在马达县干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蒋玉佛呆呆楞了一会儿,狐疑道:“难道你在老陈身边安插了耳目?”
赵源急忙摆摆手,说道:“那倒没有,我对陈大麻子的事情没兴趣,有你这个幕后教母,凉陈大麻子也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蒋玉佛哼了一声道:“那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半月村的事情?”
赵源一副惬意的样子,慢悠悠地抽了几口烟,说道:“实际上我的消息就是来自老黄。”
蒋玉佛一愣,吃惊道:“你在老黄身边有人?”
赵源没有回答蒋玉佛的话,自顾说道:“对我来说,真正让我不放心的就是老黄,因为他跟随我多年,对我可以说是知根知底。
并且他早已经不是当初我手下的小喽啰了,而是在马达县道上也有点影响力的人物,所以我自然要防着他一点,何况你们两个还是青梅竹马呢,我能不多个心眼吗?”
蒋玉佛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像是自言自语道:“我真后悔。”
“后悔什么?”赵源问道。
蒋玉佛恨声道:“我悔不该不听老黄的话,实不相瞒,前年的时候,老黄就让我杀了你,并且他都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他打算在省城动手制造一起绑架撕票案。
现在看来,还是老黄的目光长远,如果那时候就杀了你的话,我就是泰源集团掌门人的不二人选,正明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管理层的核心,怎么会有今天这么多烦心事呢。”
赵源乐呵呵地说道:“你现在已经不屑对我下手了,只不过我死后你可成不了泰源集团的掌门人,你的两个野种也成不了继承人。
对了,有件事提醒你一下,泰源集团到上个星期为止已经在二级市场全部卖出了东风科技的股票,从现在开始,你这个董事长跟泰源集团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顿了一下,又一脸得意地说道:“你不是说给达明和正明留下什么吗?东风科技这家上市公司就是我给你们母子留下的遗产,但愿你们能尽快还清债务,否则明年就要退市了。”
蒋玉佛的脸色很难看,不过并没有马上发作,而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