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冰终于明白小翠为什么会一口咬定郑建江是死在李新年的手里了,原来她已经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向郑建江泄露了秘密。
一瞬间,谭冰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没想到自己精明了一辈子,最后竟然栽在了一个小保姆的手里。
不过,她也顾不上反省自己了,因为小翠的话让她忽然意识到郑建江的死确实存在另一种可能性,如果郑建江从小翠那里得知了骗贷案的真相之后确实打算跟李新年做笔交易呢?
对李新年来说,郑建江如果真这么干的话,那就无异于是敲诈,还意味着背叛。
所以,难说李新年不会对郑建江采取措施,正如小翠说的那样,他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保全他自己的财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全家人的利益。
一想到女婿在郑建江毒杀案上真有可能在贼喊捉贼,谭冰的一颗心不禁直往下沉。
因为小翠如果向警方透露这个情节的话,即便李新年做的天衣无缝也逃脱不了杀人灭口的嫌疑。
同时,全家人都会再次被扯进骗贷案,到时候李新年手里的财产真的会像小翠说的那样鸡飞蛋打。
谭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张脸冷若含寒霜,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甚至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开始一阵阵抽搐。
小翠毕竟毕竟是保姆出身,一时似乎也有点胆怯,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干妈,你也不能怪我违背誓言,建江是我丈夫,俗话说夫妻通体,我把秘密告诉自己的丈夫不能算违背誓言。”
谭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问道:“你还告诉过谁?”
小翠急忙举起一只手说道:“我发誓,这件事我只告诉过建江,并且我警告过他,千万不能再告诉任何人,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
其实建江也曾经警告过我的呢,他说我们是靠四合院吃饭的,如果把四合院的饭碗砸了就等于砸了我们自己的饭碗,所以,建江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第三人。”
谭冰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气,嘴里哼了一声,冷冷说道:“那你怎么知道小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旦?”
小翠好一阵没出声,一只手在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抚摸了一阵才说道:“他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提起什么事?”谭冰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小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是在我怀孕的第三周,有天晚上建江回来很晚,并且还喝的醉醺醺的,我问他跟谁喝的酒,他说是跟李总一起喝的,还说他们大吵了一场。”
“大吵了一场?为什么吵?”谭冰疑惑道。
小翠摇摇头,说道:“我问他了,可他不肯说,只是嘴里唉声叹气,说是在公司可能呆不长了,让我做好思想准备,还说什么见好就收之类的话。
当时我见他喝醉了,也就没多问,等第二天早晨再问他昨晚为啥跟李总吵架的时候,他又说没吵,只是喝多了。
“这能说明什么?”谭冰疑惑道。
小翠迟疑道:“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就在半个月之前,建江在早晨出门之前忽然跟我提到他在公司股权的事情,让我侧面问问欧阳总监,如果套现的话能拿到多少钱。
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问他为啥要急着套现,结果他闪烁其词地说不打算在公司干了,他打算去省城和一个同学合伙做生意,所以需要一大笔资金。”
谭冰狐疑道:“你也知道小郑这人干什么都长不了,也许他真的打算去省城跟同学做生意呢?”
小翠缓缓摇摇头,说道:“也许以前他会这么干,但现在不可能再去冒险,一方面他对自己现在的待遇挺满意,另一方面我们马上就要有孩子了,他不可能去另起炉灶。”
顿了一下啊,又说道:“实际上他不仅自己打算离开,而且也让我一起离开公司,我当然不愿意,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最后他说我们可能在公司待不下去了,再问他为什么待不下去,他死活不肯说,只是说跟李总在经营理念上有冲突。”
谭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就是凭小郑一时的心血来潮断定老旦毒死了小郑?”
小翠微微喘了几口,盯着谭冰说道:“女人的第六感觉不会错的,何况我们是夫妻,整天在一张床上睡,在一个锅里吃。
我能感觉到他和李总之间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说实话,我其实已经预感到建江离开公司有可能跟我告诉他的秘密有关。
并且我也猜到他可能利用这件事试图从李总那里得到好处,但我因为顾及着建江的面子,所以一直都没有问出口。”
说到这里,忽然哽咽起来,抽抽搭搭地说道:“没想到他突然就死了,并且还是死在了他的办公室。
我婆婆下午跟我说了,警察虽然还没有破案,但基本上已经断定建江是个替死鬼,但我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李总制造的假象,其实李总办公桌上的那包毒烟就是特意为建江准备的。”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谭冰的呼吸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