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推断并没有把握,所以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敢肯定当时家里的保姆没有听见你们的谈话?”
李新年楞了一下,疑惑道:“你说云华偷听了我和姚鹏的谈话?这不可能。”
说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忙道:“对了,你说凶手有可能是跟踪姚鹏来到了毛竹园,可实际上姚鹏来毛竹园的消息并不是没人知道。
起码赵源就知道,因为老保姆杨嫂给蒋玉佛打过电话,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姚鹏来毛竹园的行踪有可能是从赵源那边透露出去的?”
秦时月明白李新年的意思,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知道你怀疑赵源,但我并不认为赵源有杀姚鹏的动机。”
李新年疑惑道:“你什么?万一姚鹏发现了赵源的什么秘密呢?”
秦时月摆摆手,说道:“其实你并不了解赵源这个人,表面上看他有钱有势,并且横行霸道,但自从赵光波死后,他基本上就金盆洗手了,这些年他也就是一个生意人。
当然,肯定也打过不少擦边球。再说,他那点秘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早就算不上秘密了,起码没有构成杀人灭口的秘密。”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金盆洗手?且不说别的,四合院那把火是怎么回事?虽然你们至今还没有抓到纵火犯,但我敢肯定赵源脱不了干系。”
秦时月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由于赵源当年干过不少违法乱纪的事情,尤其是在马达县煤矿资源的争夺上甚至手里可能还有命案。
所以这么多年赵源都没有真正离开过警方的视线,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他干过太出格的事情,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洗白自己。”
李新年气愤道:“没有干过出格的事情?我在吴中县工地上的几条人命,四合院的大火,穆澄园工厂的命案和骚乱,难道这还不算是出格的事情?”
秦时月瞪着李新年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事都是他干的?”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吗?还用得着证明吗?”
顿了一下,又说道:“世人都知道,赵光波死后赵源就是马达县的老大,而后来发生的许多案子都牵扯到马达县道上的人物,这背后难道不是赵源?”
秦时月犹豫道:“赵源跟马达县道上的人确实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但那是过去,现在的赵源不过是一个前辈式的人物,名声在外罢了,实际上你对马达县所谓道上的人物并不了解。”
李新年一脸怀疑道:“如果赵源知道你这么替他辩解肯定很高兴。”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你无非是想说我是赵源在公安局的保护伞吧?”
李新年急忙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么说啊,不过,赵源在公安局肯定有不少朋友,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说完,拿起桌子上刚才看过的两张照片,意味深长地说道:“谁敢肯定这两个人跟赵源没有瓜葛呢?”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你还真说对了,这个梁友确实跟赵源有点瓜葛,他曾经是赵源的马仔,后来成了张尚云的司机,再后来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当上了警察。”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随即一拍大腿说道:“怎么样?我就知道这事肯定能扯得上赵源。”
秦时月打断了李新年的话,盯着他说道:“你要搞清楚,毛竹园的那个保姆杨嫂不是给赵源打电话,而是蒋玉佛。”
李新年楞了一下,随即说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既然蒋玉佛知道姚鹏在毛竹园,那赵源自然也就知道了。”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敢肯定杨嫂认识姚鹏?并且知道他是警察?姚鹏那天去毛竹园可没有穿制服。
最重要的是,根据你自己提供的情况,杨嫂只是跟姚鹏打了一个照面,只是知道家里来了一个人。
随后杨嫂就离开毛竹园回家了,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姚鹏会留下来吃饭,更不知道姚鹏晚上会住在毛竹园。
而我们找杨嫂的家人了解过,杨嫂那天晚上确实是回家给她母亲过生日,并且也是前一天就定好的。
所以,杨嫂只是扮演了一个长舌妇的角色,她给蒋玉佛打电话无非是想讨好自己的主人,但并没有向蒋玉佛提供其他的信息。”
李新年见秦时月啰啰嗦嗦讲了一大堆,摆摆手说道:“我也只是说说罢了,既然你觉得赵源没嫌疑,只当我什么都没说。”
秦时月缓缓摇摇头,说道:“实际上我倒是觉得留在毛竹园的那个小保姆更值得怀疑。”
李新年一愣,惊讶道:“你是说云华?她有什么地方可疑?”
“因为她有可能知道姚鹏的身份。”秦时月说道。
李新年狐疑道:“你是说云华认识姚鹏?”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起初她并不知道姚鹏的身份,但她听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