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吴中县石关村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实际上整个村子也没几个人,年轻人都在外面打拼,村子里只剩下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几个学龄前儿童。
首先来了一辆农用车,直接开进了村子里,并且就停在距离孙巧雨家不远的地方,但车里面的人一直没下车,村子里也没人注意到这辆车里面有两个人。
半个小时以后,又来了一辆轿车,但并没有进村子,停在了距离村口几百米处的一个野塘边,车里面下来三个穿着雨衣的男人。
其中一个正是吴中县公安局刑警队长贺宽,他们都带着钓具,下车之后就开始在野塘钓鱼。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四周的农田里也看不见一个人影。
不一会儿,贺宽和其中的一个男人丢下钓竿,穿过一片种满植物的农田,然后绕过村子往山上去了,只剩下一个男人继续坐在塘边钓鱼。
贺宽并没有走平常村民们上山的小路,而是一直在一片杨梅树之间穿行,十几分钟之后就看见了孙巧雨家的那栋老房子。
贺宽和那个男人躲在灌木丛中一直盯着那栋老房子,可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看见有人从屋子里出来过。
“这破房子还能住人吗?屋子里好像没人啊。”男人似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疑惑道。
贺宽用望远镜朝着农舍看看,小声道:“再等等,就要到晚饭时间了,看看屋顶的烟囱会不会冒烟。”
又等了十几分钟,男人掏出烟来递给贺宽一支,问道:“贺队,究竟是什么罪犯躲在这个地方?”
贺宽摇摇头,说道:“范局说是宁安市公安局追踪的一名案犯,具体情况他没说。”
男人低声道:“难道这个人跟孙巧雨有什么瓜葛?她可是段平的表妹呢。”
贺宽训斥道:“不该问的就别问。”
男人疑惑道:“可我们连这个案犯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万一抓错了人怎么办?”
贺宽犹豫道:“这不用你操心,只要人在屋子里,范局自己会亲自来现场。”
正说着,贺宽的对讲机响起了呼叫声,只听一个男人说道:“贺队,孙巧雨家出来一个老太太,看样子上山来了。”
贺宽说道:“明白,继续监视。”
说完,拿起望远镜朝着山下的小路观望,一边小声道:“躲好一点,有人上山来了,别暴露了行踪。”
又过了十几分钟,男人忽然伸手指着前面说道:“快看,那边上来一个人,好像是朝着老房子这边来的。”
贺宽用望远镜对着远处的那个人影观察了一会儿,说道:“我看见了,是个老太太,手上还提着什么东西。”
只见那个老太太手里举着一把伞,慢悠悠地往山上爬,看上去有点吃力。
“老太太手里提着的好像是饭盒,难道是来送吃的东西。”贺宽继续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老太太,一边嘀咕道。
老太太从山下走到那栋农舍跟前足足花了十七八分钟,只见她在门口收起了雨伞,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不过,只过了两三分钟,又看见她从屋子里出来,撑起了雨伞,晃晃悠悠下山去了。
直到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雾霭中,贺宽又通过望远镜继续观察了一阵农舍,然后放下了望远镜,说道:“屋子里肯定有人,老太太是来送晚饭的,我这就向范局报告。”说完,拿出了手机。
半夜两点钟左右,村民们都已经进入了梦想,两辆车静悄悄地来到了石关村,车都停在村子外面,车里面下来四个身穿便衣的男人,带头的正是范先河。
他们跟贺宽一样穿过庄稼地悄悄上了山,并且在山上跟贺宽会和。
“见到人了吗?”范先河问道。
贺宽摇摇头,说道:“除了那个老太太之外一直没看见有人出来。”
“屋子里一直没亮灯?”范先河疑惑道。
贺宽说道:“确实没开过灯,老太太来的时候天还有点亮,可她离开后屋子里也没开过灯。”
“难道屋子里没人?”一个男人小声嘀咕道。
贺宽犹豫道:“我觉得应该有人,先前那个老太太手里提的很像是饭盒之类的东西。”
范先河盯着远处黑乎乎的农舍看了一会儿,冲贺宽说道:“通知在村子里监视的人撤离,记住,不允许惊动村子里的任何人。”
贺宽用对讲机发出了命令。
范先河扭头冲一个男人说道:“你先去院子侦查一下,看看农舍的门是什么情况,别闹出什么动静。”
那个男人答应一声消失在了黑暗中。
约莫十分钟左右,男人就回来了,说道:“范局,门从里面拴上了,不过,没问题,这种老式的木头门很容易弄开。”
贺宽说道:“既然门从里面拴着,那屋子里肯定有人,先前老太太来的时候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