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怏怏道:“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管怎么样,万振良确实令人同情,如果他不是碰见了我老丈人的话,说不定在宁安市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不知道为什么,我晚上做梦的时候总是梦见万振良脊背上那块巨大的伤疤,还会梦见他在穆澄园的沙洲上拼命挖沙子的情景,醒来之后心里总不是滋味。”
余小曼楞了一下,随即劝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老丈人干的事情跟你又扯不上关系。”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我打算把万本田在公司的股份增加到百分之五。”
余小曼吃惊道:“什么?他哪来这么多钱?难道你打算白送?”
李新年瞥了余小曼一眼,说道:“他眼下在公司有百分之二的股份,我打算白送他百分之三,这部分股权只当替我老丈人赎罪了。”
余小曼瞪着李新年质问道:“你没毛病吧?我在公司的股份也只有百分之五,万本田凭什么?”
顿了一下,又低声道:“难道你老丈人给你留下了一大笔遗产?”
李新年眼睛一瞪,喝道:“少胡说八道?这事就这么定了。”
余小曼见李新年发火,急忙道:“哎呀,你急什么?公司虽然你说了算,可不是还有其他的股东吗?你这么白白送万振良股份其他人能同意吗?”
李新年哼了一声,说道:“谁不同意就给我滚出公司,反正公司老子说了算。”
余小曼没好气地说道:“好好,你说了算,只要别人没意见,我才懒得多管闲事呢,反正又不是从我口袋里掏钱,不过,就怕顾雪她们没法理解你这份多愁善感的心。”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我做事但凭自己的良心,管她们理解不理解。”
余小曼嗔道:“我看你是越来越霸道了,说实话,我巴不得你在公司说一不二呢,就怕到时候抵不住身边那群女人的鼓噪。”
李新年摆摆手站起身来说道:“别扯了,走,去看看咱们收购的物流公司。”
李新年这一次猜的差不多,当余小曼告诉他工厂有人偷药的时候,他马上就断定这件事的背后跑不了赵源。
不过,他猜的还是稍稍有点偏差,没想到是蒋玉佛才是这次偷药事件的主谋,但不管谁是主谋,他都觉得这件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那个偷药的人你没有惊动他吧?”第二天中午,李新年特意为这件事赶到了吴中县。
余小曼说道:“没有,我想搞清楚他把偷走的药交给了谁?”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反正这次出的四种新药都已经被偷了,就算现在抓他也来不及了。
这混蛋肯定已经把偷走的药转交给了什么人,就算我们抓到了这小子背后的那个人,恐怕也追查不到躲在暗处的黑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余小曼一边跪在沙发上给李新年按摩,一边问道。
李新年眯着眼睛抽了几口烟,说道:“最近暂时没有新药生产,制药车间暂时放两天假,然后把监控装上,记住,监控都要装在暗处。”
“这件事我已经安排了。”余小曼说道。
李新年问道:“这混蛋肯定是马达县的人吧?”
余小曼摇摇头,说道:“不是,本地人,还是第一批招进来的员工,名叫孙进龙,今年二十八岁,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
李新年好像有点意外,随即说道:“那暗中跟他接头的肯定是马达县的杂种。”
“你认为这件事又是赵源干的?”余小曼疑惑道。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除了他还能是谁?还有什么人会对我们的新药感兴趣?”顿了一下,又说道:“既然他如此费尽心机我干脆就成全他。”
“成全他?你什么意思?”余小曼不解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第一批四种新药既然已经到了他的手里,眼下也不可能追回来了。
我估摸着凭他的研发团队应该很快就能仿制出这四种药,不过,他肯定不会仅仅满足于这四种药。
既然赵源在我们的生产线安插了卧底,今后我们生产的每一种新药都会第一时间到赵源的手里,我的意思是我们干脆就装糊涂,让孙进龙继续偷下去。”
余小曼惊讶道:“装糊涂?”
李新年摆摆手打断了余小曼的话,把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余小曼一脸恍然的样子,随即皱皱眉头,说道:“赵源那边有专业的研发团队,难道他们就不会发现你暗中搞鬼?”
李新年冷笑道:“那就要看他的那些研发人员水平怎么样,如兰如果想糊弄一下这些人应该没问题吧,只要吃不死人就行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要给孙进龙的班排好,要让他偷走我们指定的新药,可别再让他把我们的核心机密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