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摇摇头,说道:“这事我还真不太清楚,因为我也不经常在家,最近忙着办理我外婆的丧事,实际上杨玉环也是来参加我外婆的葬礼,如果不是因为生病的话应该已经回宁安市了。”
“那杨玉环病重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范先河问道。
段平犹豫道:“我确实说不上,这件事除了我家里人也只是村子里的人知道,我们并没有外传。”
范先河盯着段平说道:“这么说如果杨玉环死在这里的话,难道你们也替他办理丧事?”
段平犹豫道:“那怎么办?杨玉环在盘前村倒是还有几个表情,但她们素不来往,她的孙子年纪还小,也只能巧雨前头操办了。”
范先河疑惑道:“她不是还有儿媳妇吗?难道你们就没有把杨玉环病重的消息通知顾雪?”
段平想了一下,急忙说道:“对了,我听巧雨说还真跟顾雪联系过,可她已经跟戴山离婚了,连看都没来看过,这一次洋洋来探望杨玉环,顾雪也没有露面。”
范先河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听说杨玉环跟你外婆的渊源很深啊,戴山以前应该对你们家人不错吧。”
段平一脸坦然地说道:“杨玉环跟我外婆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实际上在我父亲娶我母亲之前两家人就有来往。
你也知道戴山那时候的风光,我们一家人自然也跟着沾了不少光,也得到过不少好处,但这跟戴山本人没多大关系,他也是看杨玉环的面子。”
范先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顾雪知道杨玉环病重,那李新年自然也应该知道了。”
段平犹豫道:“这件事我不能确定,我们家跟李新年家从来没有交往。”
范先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段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段平迟疑道:“应该是今天回来的,他很久没有回来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范局,关于我兄弟外界有不少传闻,说他好像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可组织上从来没有跟我谈过这件事。”
“那你问过他吗?”范先河问道。
段平苦笑道:“我们虽然是兄弟,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也知道他是有钱人,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倒是问过这件事,他只回答我四个字:少管闲事。”
正说着,贺宽过来说道:“范局,笔录都做完了。”
范先河摆摆手,说道:“那就先撤吧。”
说完,冲段平说道:“今晚的案子你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我明天就要,另外,我要带孙巧雨回局里。”
段平疑惑道:“怎么?我表妹有什么事吗?不是已经做过笔录了吗?”
范先河摆摆手,说道:“不是对她采取强制措施,只是有几件事需要跟她详细谈谈。”
其实,发生在石关村的惨案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并不是范先河,而是李新年。
李新年和洛宁、杨佩佩在丁埠头乡一直工作到傍晚。
通过当地的一些老一辈药农的介绍,他收集到了开元县出产的大部分中草药的名目,如果再和青龙观建立合作关系的话,开元县出产的中草药资源基本上就摸清楚了。
晚上丁埠头乡党委书记乡长潘伟龙宴请李新年,饭桌上都是当地的土菜,又免不了灌了一肚子酒,好在没有像前一天那样酩酊大醉。
他是在返回县城的半路上接到洋洋从吴中县石关村打来电话,顿时震惊的酒醒了大半,也顾不上晚上跟着洛宁杨佩佩出去玩了,借口头痛早早就把两个人打发走了。
不用说,李新年一听有人冒充戴山在杨玉环病危的时候出现在石关村,马上就明白这件事肯定跟戴山的赃款有关。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有不少人在暗中盯着戴山的赃款,只是没想到有人会利用这种机会,仔细想想,对于暗中觊觎戴山赃款的人,杨玉环的病重确实是个大好机会。
说实话,要不是洋洋告诉他冒充戴山的人已经被打死了,他还真有点担心戴山的赃款已经被假戴山骗走了。
不过,除了戴山的赃款之外,让他心绪不宁的还是假戴山的面具,因为这种连洋洋都看不出破绽的面具也只能出自毛竹园之手,可他不相信如兰会暗中觊觎戴山的赃款。
可这个冒充戴山的人面具是从哪里来的呢?又是怎么被杨玉环识破的呢?
没等李新年想出个所以然,手机叮的一声,有人给他发来了微信,打开看看,上面只有一张导航图,
李新年只好暂时先把石关村发生的事情放一放,因为他知道这个微信的主人是什么人,而他这次来开元县除了谈生意之外,也是想跟发微信的人见一面,只是心里还有点顾忌。
二十几分总之后,李新年按照导航来到了县城南边的一条简陋的小巷子,虽然还只是晚上八点多钟,可巷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李新年开着车慢慢往前走,终于导航提示已经到目的地,并且目的地就在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