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强迟疑道:“买下穆澄园并不等于就是买下了金矿?”
李新年瞪了张富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懂商业运作,金矿虽然属于国家,但做为这块地的地主肯定有利可图。”
张富强迟疑道:“可王胜不是死了吗?那个大老板显然试图隐瞒金沙的事情。”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实际上正是王胜的死泄露了他发现金沙的秘密,你想想,如果王胜不死的话,咱们能知道这个秘密吗?”
张富强犹豫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大老板杀王胜就是故意泄露金沙的秘密?”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不错,他在宁安市让一个人冒充我见过王胜夫妻之后就杀了他,你说他按的是什么心?”
张富强沉默了一会儿,疑惑道:“难道那个大老板对金矿丝毫都不动心?”
李新年瞪了张富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怎么好像变得越来越吃顿了,哪有对金矿不动心的人?
如果赵源是那个大老板的话,打死他也不会让王胜泄露金矿的秘密,很有可能连王胜的老婆都不会放过。
但问题是,这座金矿根本就不存在,那些金沙是有人提前埋在那里让王胜发现的,或者王胜原本就是这个骗局上的一环,这是一个阴谋,一个让我和我的工厂陷入困境的阴谋。”
天空下起了小雨,挡风玻璃渐渐变得模糊,张富强打开雨刮器刷了几下,盯着办公大楼里进进出出的人。
他显然在车里面等的有点着急了,终于,他看见李新年从县公安局办公大楼里走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板,我看你今后还是少来点公安局,搞得我每次都提心吊胆的。”张富强等李新年钻进车来抱怨道。
李新年疑惑道:“你怕什么?难道你也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张富强急忙摇摇头,笑道:“不是我怕什么,我总是担心你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明白了张富强的意思,说道:“别瞎操心,开车吧,我心里有数。”
“现在去哪儿?”张富强问道。
李新年一挥手说道:“去我大姨家,我要见见丈母娘。”说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我让你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你跟杨振宇罗永胜交代了吗?”
张富强想了一下,一拍脑门说道:“你是说从村民手里收购金沙的事情吧,他们昨晚就去办了。
刚才罗永胜打来电话,说是淘到金沙的村民已经找了好几个,可他们的金沙已经被人买走了,据说有人出了高价,眼下他们连一颗金沙都没有买到。
不过,他们现在去了上郭村,据说有个村民也淘到过几颗金沙,就是不知道卖掉没有,我让他们别管价钱,只管买下来就行了。”
李新年停止了点烟,惊讶道:“这么快就卖掉了?我听说又不少村民都淘到过金沙呢,什么人下手这么快?”
张富强摇摇头说道:“这谁知道,只怪我们下手晚了。”
顿了一下,又皱着眉头说道:“老板,难道金沙也有收藏价值?我听说金沙的含金量并不高,这么点金沙也提炼不出多少金子?”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怔怔地楞了半天,然后点上了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这事也就是我们两个说说,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张富强急忙点点头,说道:“那当然。”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王胜的死是个阴谋,我总觉得有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阴谋。”
张富强疑惑道:“所有的事情?你指什么事情?”
李新年没有直接回答张富强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我就奇怪了,怎么金沙都集中在了死鬼王胜淘过的地方。
据说前些日子去上游淘金的村民也有不少,可都是空手而归,没听说谁淘到过金沙,按道理怎么也会有几个幸运儿吧。”
张富强似乎听出了点意思,狐疑道:“老板,你在怀疑什么?”
李新年还是没有回答张富强的问题,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今天早晨我跟地矿局的总工陈立斌闲聊了一会儿,他好像也有点不解,王胜发现的金沙为什么会埋的这么浅。
按照他的推测,很有可能跟山洪有关,但如果真跟山洪有关的话,那整条溪谷的沙洲里应该都有金沙才对,怎么只集中在一个地方呢?”
张富强一脸惊愕的样子,似乎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李新年继续说道:“据陈立斌的说法,在对公安局提交的金沙进行检测之后,他们发现王胜老婆提供的金沙跟绥远金矿当初发现的金沙的含金量非常相似。”
张富强疑惑道:“难道这些金沙是洪水从绥远金矿那边冲过来的?”
李新年缓缓摇摇头,说道:“可能性不大,绥远距离我们这里几百公里,中间又是大山阻隔,洪水怎么会冲到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