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宽说道:“应该是这样,据于燕说,王胜在长途大巴车上把那个包紧紧搂在怀里,看上去又紧张又兴奋,只要于燕想说话,王胜就挤眉弄眼地让她闭嘴。
于燕因为王胜的模样也搞得很紧张,直到回到马达县的家中,王胜才一头扎进了卧室,然后哗啦一声把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床上。
于燕吃惊地看到床上到处都是一捆捆崭新的纸币,当时都有点吓坏了,急忙问王胜是怎么回事,而王胜什么都没告诉她,只是不停地说发财了发材了。
据于燕描述,过了好长时间王胜才渐渐冷静下来,不过,只是坐在那里闷头抽烟,直到晚上上了床,王胜才警告于燕什么都别问。
王胜说这五十万块钱是大老板给的奖赏,并且还告诉于燕,大老板允许他继续在穆澄园淘金,让他监视所有去那里钓鱼的人,如果有人发现了金子的话要立即向大老板报告。”
秦时月疑惑道:“难道王胜告诉于燕那个大老板就是李新年?”
范先河迟疑道:“据于燕说王胜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那她怎么肯定那个大老板就是李新年?”秦时月疑惑道。
范先河好一阵没出声,贺宽说道:“秦局,要高清这个问题并不难,当我把李新年的照片给于燕看过以后,她毫不犹豫地指认那个大老板正是照片上的人。”
范先河接过贺宽的话说道:“不错,当时现场除了王胜的尸体之外,还有一些渔具,不过,渔具都没有打开,王胜昨晚显然没有钓过鱼。
不过,现场还发现了一张四方形的筛网,当时我们还真猜不出这玩意有什么用,不过,在王胜的老婆来过之后,我们才知道这个筛网实际上就是淘金的工具。”
秦时月似乎慢慢意识到了什么,说道:“这么说王胜一直在偷偷淘金,而这件事只有他老婆知道?”
范先河点点头,说道:“还有李新年。”
“王胜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新年?”秦时月惊讶道。
贺宽瞥了范先河一眼,见他不出声,于是继续说道:“据于燕说,王胜有一天白天去溪谷钓鱼,由于长时间没鱼上钩很无聊。
于是他就开始挖沙子,挖着挖着忽然发现一颗金黄色的沙子,仔细看看竟然像是金子,后来他确定是金子。
不过,王胜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连他老婆都没说,而是偷偷摸摸制作了工具,只要有时间就去溪谷淘金,大半年下来,居然也让他淘了七八十克金沙。
有一次王胜神神秘秘地刚把金沙在家里藏好,没想到被于燕给发现了,起初她还以为丈夫藏私房钱呢,于是逼着王胜交出来。
王胜是个老实人,又怕老婆,最后只好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于燕。
而于燕也惊喜若狂,恨不得跟着王胜一起去淘金,只是担心会引起人的怀疑,所以只好让王胜每天晚上偷偷摸摸一个人去。”
“那李新年怎么会知道?”秦时月打断贺宽问道。
贺宽迟疑道:“据于燕说,王胜在穆澄园后山溪谷发现金沙的秘密一直都只有他们夫妻两知道,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可后来因为贪心,夫妻两商量准备增加人手,一边得到更多的金子,他们想出的办法就是想让王胜的兄弟王奎也去穆澄园打工,这样两个人就能一起去沙洲钓鱼了。”
“结果王奎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了?”秦时月猜测道。
贺宽摇摇头说道:“于燕说王奎不可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事实上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那李新年是怎么知道的?”秦时月问道。
范先河插嘴道:“于燕说是李新年肯定是暗中发现了王胜淘金的秘密,或者李新年的安插在工厂的心腹看破了这个秘密。”
秦时月楞了一下,说道:“范局,难道就凭于燕的这种推测你就把李新年当做了本案的最大嫌疑人?”
范先河摆摆手,说道:“如果于燕只是提供了这点情况的话,我怎么会轻易把李新年当做嫌疑人呢?”
“那于燕还有什么证据指证李新年?”秦时月问道。
范先河没出声,示意贺宽继续说,贺宽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据于燕说,国庆放假的前一个星期,王胜匆匆回到家中,说是让于燕第二天一起跟他去一趟宁安市。
于燕有点奇怪,问他去宁安市干什么,王胜只是一脸神秘地说去见大老板,并且还兴奋地说他们就要发财了。
不过,不管于燕怎么问,王胜都没告诉她究竟怎么回事,只是说去了宁安市就知道了,结果他们第二天就去了宁安市。”
“他们见了李新年?”秦时月猜测道。
贺宽点点头,说道:“据于燕说,他们刚从长途大巴下来就有一辆小车把他们接走了,他们对宁安市也不熟,只知道司机在大街上转来装去几乎把他们转晕了,后来他们就到了一条巷子里,汽车直接开进了一座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