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摇摇头,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靠在床头陷入了沉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只见余家燕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一头秀发湿漉漉的。
不等李新年做出反应,余家燕嘴里怕冷似地嘶嘶几声,然后迅速走过来掀起了被单钻了进去,一边说道:“开空调吧,今天确实有点冷。”
李新年扭头盯着余家燕没出声,而余家燕也注视着他,两个人互相凝视了一会儿,余家燕有点可怜兮兮地嘟囔道:“你该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李新年心里不禁长叹一声,然后就开始脱衣服,不一会儿就钻进了被窝,余家燕急忙道:“把空调打开,把灯关了。”
李新年开了空调,又关了大灯,只留下两只朦胧的壁灯,等他躺下来的时候,余家燕身上的浴巾已经不见了,一个热乎乎光溜溜的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
“好了,现在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宋涛究竟出了什么事?”余家燕卷缩在李新年的怀里,逼着眼睛哼哼道。
李新年一只手有意无意在余家燕的身上摩挲着,一边说道:“我怀疑穆澄园水库的大坝是被人炸开的,宋涛很难有可能被人用重金收买了。”
余家燕一听,吃惊的坐了起来,随即急忙扑在了李新年的胸前,喘道:“你说什么?大坝是被人炸开的?”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刚开始我也只是怀疑,可后来张富强跟踪了宋涛,发现了他一些异常举动。
没想到现在又扯出了一笔巨款,我觉得宋涛被人收买破坏大坝的可能性很大。
他死在看守所应该是有人杀人灭口,很显然,收买他的人没料到他会被警察抓,应该是担心宋涛的嘴不严,所以杀了他。”
余家燕怔怔楞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有点不信,宋涛算得上是毛竹园的人呢。”
李新年犹豫道:“但毛竹园的人并没有让他发财,何况这家工厂名义上是我的,又不是蒋如兰的。”
余家燕喘道:“如果这事真是宋涛干的,那这混蛋就太不是东西了。”
李新年迟疑道:“那怎么解释那笔来路不明的钱?谁会给一个保安经理这么一大笔钱?我看,连宋涛自己恐怕后来都害怕了,所以才有了逃跑的念头。”
余家燕抬起身来趴在李新年的身上,问道:“你觉得什么人跟我们过不去?”
李新年说道:“还用问吗?”
“赵源?”余家燕小声说道。
梅姑迟疑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问他也不肯说,只是说住在吴中县不安全,暂时出去避避风头。”
梅花插话道:“那天他在我家里说过,说是吴中县道上的人盯上了他,如果不走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李新年惊讶道:“道上的人盯上了他?宋涛应该不是道上的人吧?他们会有什么瓜葛?”
梅花说道:“我猜应该跟钱有关。”
梅姑急忙打断妹妹的话,说道:“哎呀,阿涛自己都没说过什么原因,你也不过是瞎猜罢了。”
梅花瞪着梅姑说道:“姐,你就别隐瞒了,还是告诉李总吧,实际上我根本就不信阿涛的死是意外事故,如果那些人能杀了阿涛,迟早会来找你算账。”
李新年似乎听出了一点苗头,盯着梅姑说道:“你妹妹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把事情说清楚,当然,我也不强求。”
梅姑坐在那里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梅花好像忍不住了,说道:“李总,阿涛肯定是拿了什么人的钱,并且是一大笔钱,这事本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李新年吃惊道:“他拿了谁的钱?多少钱?”
梅花瞥了一眼梅姑,说道:“这笔钱从哪儿来的我也不清楚,刚开始阿涛骗我说中了彩票,但他又不敢告诉梅姑,也不敢把钱存在自己名下,而是偷偷存在了我的名下。”
“有多少钱?”李新年问道。
梅花迟疑了一下,说道:“反正他在我的名下存了两百万,他自己手里还有多少钱我也不清楚,我姐说阿涛不久前还打算买车呢,他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正。
我怀疑这事会不会跟毛竹园有瓜葛,因为阿涛刚到宁安市就马上去了一趟毛竹园,结果当天晚上就被警察抓了,没几天居然连命都没了,难道这是意外吗?”
李新年吃惊道:“难道你们没有打算把这事告诉警察?”
梅花瞥了梅姑一眼,说道:“我姐担心警察知道这事以后会没收阿涛的钱,反正人都死了,她想保住这笔钱。
但我觉得阿涛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笔钱才送了命,所以一直在劝我姐把这事跟警察说清楚,如果阿涛是被人害死的,起码要为他报仇啊,再说,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再找上门来。”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点点头,说道:“你比你姐姐有见识,并不是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