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动,说道:“姨妈,我听说当年我丈母娘离开老家的时候才十六岁。”
谭爱玲点点头,说道:“是啊,其实十六岁都还不到呢,我记得好像是初中毕业那年她就出来了。”
李新年故意惊讶道:“怎么,十六岁就来了宁安市吗?”
谭爱玲摇摇头,说道:“一开始并没有来宁安市,只是在县城一家餐厅打工,我父母去世的早,我是家里的老大,并且比小妹大了十几岁。
说句难听话,小妹差不多就是我养大的,她这么小就离开家,我还真有点不放心,记得我和老二还去县城看过她几次呢。”
李新年迟疑了一会儿,就像聊家常似地说道:“我听说我丈母娘的亲家当年也在吴中县打工,并且跟我丈母娘是朋友,你听我妈提起过这件事吗?”
谭爱玲楞了一下,惊讶道:“怎么?小妹的亲家也是吴中县人?这倒是没有听她说过呢。”
李新年一听有点微微失望,他知道姨妈是个老实人,不会撒谎。
没想到谭爱玲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对了,提起你丈母娘在吴中县的朋友,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现在想想还气愤呢。”
李新年急忙道:“什么事?”
谭爱玲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在小妹去宁安市不久,忽然有个女人找到了家里来,一开始她说跟小妹是朋友,想打听小妹在宁安市的地址。
说实话,我们别说小妹在宁安市的地址了,就是她在宁安市做什么行当都不太清楚,可那个女人说什么也不信,隔一段时间就来家里找小妹,看看她回来没有。
后来我觉得有点奇怪,于是问她找小妹究竟有什么事,结果她居然说小妹在吴中县偷了她亲戚一大笔钱,要着落在我和你二姨妈头上呢。”
李新年吃惊道:“偷钱?这个女人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谭爱玲想了半天,最后说道:“说起来这个女人也是永昌镇人,她住的村子离我们二三十里地吧,名字我都有点记不起来了,好像叫什么花。”
李新年怔怔地楞了一回儿,说道:“芦花?”
谭爱玲楞了一会儿,随即一拍大腿,说道:“芦花,对对,我想起来了,就叫芦花,永昌镇石关村人。”
李新年疑惑道:“那芦花说过她那个亲戚是什么人了吗?”
谭爱玲犹豫道:“芦花说她那个亲戚也是在吴中县打工,跟小妹关系还不错,可谁曾想小妹偷了她的钱之后就跑宁安市去了。”
“那究竟有没有这事?”李新年问道。
谭爱玲气愤道:“我压根就不信小妹会干这种事,我家里虽然穷,可都是靠双手做出来吃,怎么会去偷人家钱呢。
何况芦花说小妹偷了人家四千块钱,老天爷,那个时候四千块钱可是天文数字啊,就是把我一家人卖了也赔不起。”
“那我丈母娘怎么说?”李新年问道。
谭爱玲说道:“小妹一直都没有回来,芦花隔三差五就跑来家里找人要钱,我们又担心这事传出去坏了名声。
于是我就跟芦花商量,让她再不要来家里了,当时家里就两间黄泥屋,家徒四壁,我说你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拿走吧。
芦花见我家里确实穷,也没办法,不过,我向她保证,只要小妹一回来,我肯定会让她去石关村把这件事说清楚。
可不知为什么,小妹居然接连两年都没有回来,以前在吴中县打工的时候,她起码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怎么去了宁安市就音信全没了呢。
说实话,我和你二姨妈都挺担心的,怀疑小妹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干了坏事,当时急的都准备让你大姨夫去宁安市找人了。”
“结果我丈母娘回来了。”李新年猜测道。
谭爱玲摇摇头,说道:“人还是没回来,不过,年底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她寄来的一封信,说是已经在工厂找到了工作,还寄来两百块钱。
说实话,再搞清楚芦花说的那件事之前,这两百块钱我们根本就不敢用啊,好在信封上有地址,我当时就想写信问问小妹究竟有没有这事。
结果你大姨夫拦住了我,说是在信里说这种事不好,担心被别人看见,还是等小妹回来之后当年问问。”
“那我丈母娘是什么时候回的老家?”李新年问道。
谭爱玲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又过了两年时间,她终于回来了。”
“那她怎么说?”李新年有点紧张地问道。
谭爱玲气愤道:“我就说小妹不是那种人,结果我一说这事,小妹都懵了,她压根就不认识什么芦花,更不知道什么芦花的亲戚,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我当时很气愤,猜想会不会是芦花搞错了人,所以准备带着小妹去石关村找芦花问个究竟,可小妹拦住了我,说是不用理她。
小妹说如果芦花再找上门来,就把她在宁安市的地址告诉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