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盯着窗外街道上的行人沉思了半天,这才扭头盯着顾红问道:“他能把这些钱处理干净吗?”
顾红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只要戴山那边不出事,钱不是大问题,眼下就怕戴山把老旦扯出来。”
谭冰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最后问道:“你的意思是大山从来都没有跟老旦接触过,一切都是那个陌生男人跟老旦打交道?”
顾红点点头,说道:“反正老旦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这混蛋现在跟我说话也真真假假,昨天晚上他居然承认跟余小曼一起谋杀徐胖子呢。”
谭冰一脸震惊道:“你说什么?”
顾红急忙摆摆手,说道:“哎呀,你还当真了,他是赌气这么说的,不过,我就奇怪了,他昨晚跟我交代后事的时候竟然特意提到余小曼。”
“他说什么?”谭冰盯着顾红问道。
顾红犹豫道:“上次他出事的时候小雪不是想把余小曼赶走吗?他昨晚特意警告过我,说是他万一被抓的话,谁也不许动余小曼。”
“难道余小曼也是知情者?”谭冰狐疑道。
顾红摇摇头说道:“我也这么怀疑,可老旦说没有告诉过余小曼。”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我觉得应该不仅仅是因为他和余小曼有一腿,我怀疑他们之间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
谭冰盯着顾红问道:“你确定老旦和余小曼有一腿?”
李新年在得知戴山被抓之后产生的精神压力终于在向顾红坦白之后获得到了缓解,这倒不是找到了“坚强后盾”,而是觉得不在孤独了。
同时,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终于交代了后事,就算是死也心安理得了。
当然,他可没有把自己老婆拖下水的意思。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让顾红参与这件事,所以,只要他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顾红是知情者,也就不存在知情不报或者包庇罪了。
然而,李新年没想到的是,顾红虽然嘴上答应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可毕竟这是天大的事情,犹豫再三,第二天下午还是打电话把谭冰约到了银行附近一家僻静的茶楼。
顾红倒不是想把母亲也拖下水,而是她从小受谭冰的影响最深。
在她眼里母亲不仅是个坚强的女人,而且充满了智慧,可以说是她的坚强后盾。
比如,她在工作中如果出现了难题,一般不太跟李新年商量,而是找谭冰寻求答案。如果心里有什么秘密,一般也不会告诉李新年或者顾百里,而是悄悄跟母亲分享。
所以,在考虑了一晚上之后,她决定无视李新年的警告,必须及时让母亲知道这件事,她的想法跟李新年差不多,只要她不说,谁会知道母亲是知情者呢?
而谭冰在电话里听女儿说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谈,并且还约出去在茶楼谈,马上就意识到肯定不会是小事,二话不说就出了家门。
由于正是上班时间,茶楼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谭冰赶到的时候看见顾红已经坐在一个角落里等着了,于是走了过去。
“妈,你喝什么茶?”顾红问道。
谭冰犹豫了一下,说道:“来一杯红茶吧。”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了一杯茶过来,等服务生离开之后,谭冰盯着女儿问道:“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老旦的事情?”
顾红小声道:“老旦的。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我觉得这件事必须要让你知道。不过,你听来了以后肯定跟很生气。”
谭冰淡淡地说道:“如果只是让我生气的事情反倒不会太严重,大不了臭骂他一顿。”
顾红一脸严肃地说道:“可这件事非常严重,你骂都没用,因为已经无法挽回了。”
谭冰盯着女儿半天没出声,最后低声道:“跟大山有牵扯?”
顾红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道:“岂止是牵扯?而是被彻底卷入了,他偷偷拿了戴山两个亿,并且一个亿已经被他消化了,剩下的钱说是藏在一套买来的二手房里面。”
谭冰刚刚端起的茶杯又慢慢放在了桌子上,眯着眼睛问道:“这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顾红点点头,低声道:“昨天晚上告诉我的,哼,如果不是戴山的被抓的话,他准备隐瞒我一辈子呢。”
谭冰倒没有表现出震惊和生气的样子,反倒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么说他最终也没有听我的话了?”
顾红迟疑道:“不过,倒不是老旦主动找的戴山,而是戴山主动找的老旦,就像去年他利用蒋如兰引诱老旦一样。
这一次他都没有跟老旦打个招呼就派了一个陌生男人以同城快递的名义给老旦送了一车货,结果老旦打开箱子才发现里面全是想现金。”
这一次谭冰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盯着顾红问道:“怎么?还有另外的知情者?”
顾红点点头,说道:“知情者还不止这个男人,蒋如兰的女儿妙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