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虎半天没出声,良久才盯着秦时月问道:“就为这事你想退出专案组?”
秦时月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其实眼下我也不适合继续待在专案组了,随着调查的深入,毛竹园和毛塘四合院涉案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而我因为父亲的关系跟这两家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最重要的是李新年的母亲现在成了我父亲的老婆,而李新年又是毛塘四合院的女婿,戴山的连襟,所以按照工作纪律我也应该主动回避。”
朱天虎显然心情很激动,坐在那里喘了几口,瞪着秦时月质问道:“回避?难道你今天才意识到这些关系?我和祁局对你这么信任,你他妈居然说要回避?”
秦时月听朱天虎连粗话都出来了,一时胀红了脸,辩解道:“可以前毕竟没有牵涉到我父亲。”
朱天虎狐疑道:“你说什么?难道你发现秦川也涉案?”
秦时月摆摆手,说道:“我父亲跟万振良的案子肯定没有直接关系,但我发现他的医院有可能被人利用来洗钱。
实际上戴山已经承认曾经在我父亲的医院投资了三千万,持股人名叫康健,应该是一名隐形股东。
另外,赵卓家族,毛竹园以及赵源在我父亲的医院都有股份,我不敢保证这些钱里面没有万振良的赃款。”
朱天虎原本好像很气愤,可听了秦时月的话以后反倒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你能坦诚地跟我谈到这个问题,说明你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这个问题要从两方面来看,如果是犯罪分子利用你父亲的医院洗钱,而你父亲并不知情的话,不会让他承担法律后果。
但如果你父亲明明知道这些投资是赃款还接受投资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我觉得你可以跟你父亲开诚布公地谈谈这个问题。”
秦时月说道:“实际上已经谈过了,我上午专门去了一趟医院。”
朱天虎楞了一下,急忙问道:“他怎么说?”
朱天虎见秦时月无精打采地走进办公室,疑惑道:“怎么?泄气了?不就是绝食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像赵卓这种身份的人刚进来如果不给我们找点事那才不正常呢。”
秦时月一脸沮丧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好像有点失神。
朱天虎给她一杯白开水,关心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啊。”
秦时月摆摆手,说道:“朱局,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案子上的事情。”
朱天虎楞了一下,疑惑道:“哦?出什么事了吗?”
秦时月没有回答朱天虎的话,而是反问道:“周队去马达县了吗?”
朱天虎说道:“刚走,市局的陈副局长陪同一起去的,怎么?你找他有事?”
秦时月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朱局,你是不是对周队有所怀疑,所以才把他调离?”
朱天虎楞了一会儿,随即点上一支烟,坐回到办公桌后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不错,我确实对他有所怀疑。”
“你怀疑他什么?难道因为焦友军的死?”秦时月问道。
朱天虎没有直接回答秦时月的问题,而是说道:“首先,周兴海一直隐瞒了他跟周继云的亲戚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蒋如兰和李新年抱在一起亲嘴的照片泄露的话,他和周继云的这层关系我们还仍然瞒在鼓里,现在已经查清楚了,周继云实际上是周兴海的堂姑。”
秦时月打断朱天虎说道:“局里面要求每个警察如实上报直系亲属关系,可也没有要求上报所有的亲属关系,周兴海这个堂姑好像还隔着一层。”
朱天虎说道:“我并没有仅仅因为他和周继云的亲戚关系就怀疑他,问题是戴山交代了周继云跟赵源的亲密关系。
当然,也不能因为周继云跟赵源关系暧昧就怀疑周兴海,可赵源跟马达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年的赵光波就是他的亲戚,我怀疑他和焦友军也有染。
而这次周兴海前去抓捕焦友军失败,其中确实有几个疑点不得不让我想太多,起码,他在抓捕的过程中拖延了时间,给犯罪分子半道劫持焦友军提供了条件。”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另外,我下令押送小组改道吴中县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秦时月疑惑道:“周队不是说了吗?当时他跟你通电话的时候有马达县警方的人在场,消息有可能是从马达县公安局内部泄露出去的。”
朱天虎哼了一声道:“周兴海也不是一个菜鸟,我在电话里下达的这种命令难道他不知道属于机密,非要说出来?难道我没提醒过他暂时不要相信马达县警方的人?”
“那你还派他去那里当局长?”秦时月质疑道。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也不仅是我的意见,也是祁局的意思,虽然我有所怀疑,但毕竟没有证据,这次让他去马达县当局长正是想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