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天晚上,被秘密羁押在宁安市郊一栋农舍里地下室的戴山被姚鹏带到了一个房间里,当头套被取下来之后,他不禁有点惊讶,因为房间里只有秦时月一个人。
姚鹏把戴山锁在一把铁椅子上之后就出去了,戴山觉得有点纳闷,因为审讯不可能是一个人,并且他发现秦时月居然没有穿警服,只是穿了一身便装。
秦时月似乎看出了戴山的疑惑,说道:“戴山,我说过,最近两天不审讯你,今晚不算审讯,你只当是我们随便聊聊天。”
戴山戴着手铐的双手举起来,冷笑道:“这能叫随便聊聊天吗?”
秦时月说道:“很遗憾,我倒是很想跟你像正常人一样聊聊,但你的身份决定了我们只能这样聊。”
戴山哼了一声道:“没必要遗憾,我的身份已经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聊天,审讯可以开始了。”
秦时月盯着戴山注视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姚鹏进来帮戴山打开了手铐。
秦时月问道:“老姚,你有烟吗?”
姚鹏楞了一下,随即点上了一支烟递给了戴山,秦时月说道:“你把烟和打火机都留在这里,我跟戴山私下聊聊天,不要录音。”
姚鹏好像想说什么,可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烟和打火机放在戴山的面前,打开房门出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感觉好一点?”秦时月问道。
戴山深深吸了一口烟,笑道:“如果你能离我近一点的话感觉会更好,毕竟,你坐那么远,仍然让我觉得你是个审讯者。”
秦时月站起身来,提着自己的椅子放在了戴山的对面坐了下来,盯着他问道:“这样可以说话了吗?”
戴山点点头,说道:“你可以开始提问题了,但我不能保证每个问题都会有满意的答案。”
秦时月说道:“既然是聊天,我就没有指望寻求标准答案,你可以撒谎,可以胡编乱造,也可以保持沉默,我们只当打发慢慢长夜好了,毕竟,你也睡不着,我也睡不着。”
戴山吸了一口烟,说道:“好吧,那你先开个头,我已经一年没怎么跟人聊天了,只要你有合适的话题,我绝对不会冷场。”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戴山,你一直躲在青龙观,但我认为你不可能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
戴山楞了一下,说道:“我这一年生活的环境基本上处于闭塞状态,说实话,如果我消息这么灵通的话,你们未必能抓到我。”
秦时月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就先给你介绍一下你逃跑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跟你未必有关,但我肯定你会感兴趣。”
戴山谄笑道:“我巴不得呢,你不知道,一个处于闭塞状态的人实际上跟死人差不多,就像是待在没有窗户的密室里,活着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秦时月站起身来,围着戴山转悠了一圈,说道:“第一件事,你逃跑之后,李新年和蒋如兰都受到了你的连累。
蒋如兰倒也罢了,因为李新年刻意包庇,她倒是没受到多大的牵连,可李新年为了你被羁押了好几个月,说实话,要不是他家里人帮他活动的话,坐几年牢也不稀奇。”
戴山叹口气道:“哎,都是我连累了他们,在那种情况我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秦时月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在那种情况下,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就是找自己最信得过的人,或者谁也不找。
所以,我认为蒋如兰和李新年都算得上是你最信得过的人,我感到疑惑的是,你可以信任你的连襟,可你凭什么断定蒋如兰不会出卖你呢?”
戴山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蒋如兰是我的医生,并且不是一年两年了,医生嘛,救死扶伤,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你是不是跟蒋如兰有一腿?”秦时月问道。
戴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倒是挺想跟她有一腿,遗憾的是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秦时月盯着戴山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戴山,这我们就有点聊不下去了。”
戴山谄笑了:“你刚才说过了,我们今晚的聊天不追求答案,我甚至都可以撒谎。”
秦时月把椅子搬到距离戴山三四米远的地方,说道:“好吧,就算被你钻了一个空子,不过,我们聊天要遵循一个最起码的标准,那就是逻辑,你即便撒谎也要水到渠成。”
戴山说道:“逻辑就是如兰不会出卖我,这不是推理出来的,而是基于这么多年我对她的了解,但我要说明一点,除了我老婆跟她有点交情之外,我跟她没有特殊关系。”
秦时月盯着戴山问道:“这么说你认为是蒋如兰看在顾雪的份上才冒险窝藏了你两天?”
戴山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秦时月盯着戴山问道:“难道跟你丈母娘和老丈人跟毛竹园的渊源无关?”
戴山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