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午还要和余家燕谈工作,所以李新年第二天早晨不到九点钟就赶到了毛竹园。
春夏之交的毛竹园一片生机盎然,一阵阵鸟鸣令人心旷神怡。
李新年自从上次从毛竹园回来没抓之后,扳着指头算算差不多已经三个月没有来过这里了,虽然一切依旧,可还是有种久违的感觉。
大门口已经有三四辆轿车停在那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座驾,猜想多半是上门求医问药的达官贵人,虽然潘凤已经去世了,可毛竹园的名气似乎并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
只要不是特殊的日子,毛竹园的院子大门好像永远都不会敞开,只留边上的小角门供人进出,仿佛敞开的大门会泄露里面的秘密似的。
刚进门就有奇花异草的芬芳扑鼻而来,满眼望去整个院子已经是百花盛开,只见花丛中有几个人正在忙碌着,仔细一看,正是刚从吴中县回来的韩梅和妙兰,另一边站着园丁老孙。
其实,李新年刚进门的时候,老孙就看见他了,不过,他一如既往地一副面无表情的神态,看那样子好像他才是毛竹园的主人似的。
李新年也不清楚韩梅和妙兰在园圃中摆弄什么,于是沿着一条小径慢慢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了祖孙两的面前。
妙兰首先看见了李新年,可能是知道他今天要来,所以并没有感到惊讶,直起身来说道:“你去屋子里等一会儿吧,我妈有两个病人,正忙着呢。”
韩梅看清来人是李新年之后,皱皱眉头,并没有理会李新年,而是冲妙兰问道:“你妈叫他来的?”
妙兰点点头,说道:“外婆,外祖母说过,不能种太密了。”
李新年这才注意到韩梅和妙兰正在一块空地上种一种不知名的秧苗,于是笑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妙兰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是不是昨天的酒还没醒啊,今天星期天,上什么班。”
李新年想起那天秦川说妙兰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工作上,现在看来,她对种这些花花草草似乎比医院的工作更感兴趣,多半是受了潘凤和如兰的影响。
奇怪的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学医继承家业。
“老孙,再拿些花苗过来。”韩梅直起身来冲着远处的园丁说道。
说完,瞥了李新年一眼,又冷冷说道:“既然是阿兰请来的客人,你去屋子里等吧,站在这里影响我们种花呢。”
李新年在跟妙兰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韩梅的神情,虽然韩梅对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按道理说,如果她暗中指使自己的保姆绑架了双儿的话,面对自己的时候起码神色上总能看出点蛛丝马迹。
虽然她饱经世故,可也不大可能修炼成精吧?
再说,如果她真的是幕后主使者的话,自然应该能猜得到种植园的家里那个狗头是怎么来的,可她似乎对张富强的火力侦查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绑架双儿跟她没关系?保姆的背后另外有人?遗憾的是现在已经失去了保姆的下落,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多半是查不清楚了。
李新年见妙兰也不怎么理他,只好怏怏沿着小路去了起居室那边,并且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小客厅。
屋子里芳香依旧,这是一种令人怀念的味道。
李新年站在那里深深吸嗅了几下,只见一个四十多岁保姆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以前并没有见过。
李新年猜想应该是新来的,以前那个保姆卧底身份暴露之后不是逃跑就是已经被如兰辞退了。
“先生是来看病的吗?”保姆不认识李新年,见他自己走进了小客厅,有点警惕地问道。
李新年冲保姆微微一笑,说道:“我在等如兰,你不用管我,忙自己的去吧。”
保姆迟疑了一下走了出去,果然再不管他,连一杯茶都没有给他送来。
小客厅的后面就是毛竹林,出了小客厅就是通往竹林的后门。
李新年也不清楚如兰什么时候才能忙完,于是就出了小客厅,然后慢悠悠地来到了后院。
正站在门口欣赏着在晨风中摇曳多姿的毛竹,忽然发现竹林中似有人影晃动,急忙朝前走了几步,仔细一看,不免有点吃惊。
只见竹林中有个赤着上身的光头男人正在练拳,嘴里还不时嘿嘿两声。
虽然出拳的速度不是很快,可一招一式似乎强劲有力,再仔细看看男人,似乎年纪也不小了,起码在五十岁以上,可露出的上半身却非常强健。
只是距离有点远,看不清男人的长相。
什么人?毛竹园的亲戚?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难道是韩梅从吴中县带回来的?
正自猜想,只见男人打出了最后几圈,然后做了一个收势动作,站在那里缓缓吐气,看样子是练完了。
李新年急忙回到了屋子里,正想走到窗口再看看,却见如兰穿着一件白大褂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