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不想卖?”顾红问道。
李新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过两天你不是要回银行上班了吗?你给我弄个保险柜,暂时把手镯放在银行里,如果这只手镯不吉利的话,那卖手镯的钱也未必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顾红掐了李新年一把,笑道:“没想到你比我还要迷信,那就先这么办吧,反正一时半会儿萍姨也找不到合适的买主。”
“手镯呢?”李新年问道。
顾红急忙走过去撅着屁股在床底下拉出一只旧箱子,然后捣鼓了好一阵才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李新年。
李新年从盒子里拿出手镯左看右看,又跑到窗口冲着残阳照照,最后走回来说道:“奇怪,我妈把这只镯子给我的时候,我也只是觉得颜色不错,可听你这么说,现在看起来还真有点像宝物。”
顾红嗔道:“什么像宝物?本来就是宝物,哎呀,你小心点,可别掉地上了。”
“来,你戴上我看看,这可是慈禧老佛爷戴过的东西。”李新年说着,就作势要给顾红戴上。
没想到顾红就像是怕烫似的急忙缩回了手,说道:“我可不戴,我没那个命,再说,戴死人戴过的东西我心里瘆的慌,我估计杜月笙当年有可能不一定会告诉孟小冬这只手镯的来历。”
正说着,顾雪和洋洋走了进来,一眼看见李新年手上的镯子,笑道:“哎吆,你们怎么整天摆弄人家双儿的东西?”
说完,从李新年手里拿过手镯,二话不说就套在了手腕上,然后伸着手一边欣赏,一边说道:“要不在双儿长大以前我先替她养几年?”
顾红急忙道:“哎呀,胡说什么?赶紧取下来,这可不是你能戴的东西。”
李新年有点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连不准在卧室抽烟的戒律都忘记了,摸出一支烟点上,而顾红破天荒没有阻止,甚至还给他拿过来一只烟灰缸。
然后坐在了李新年的身边,说道:“说实话,我也有点想不通,你说,这种稀世珍宝流落到杜月笙、孟小冬、宋美龄手里倒是不奇怪,毕竟,这些人都是社会名流、时代宠儿。
可怎么会流落到你母亲的手里呢?你听说过你母亲祖上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吗?
据郑宇说,当年孙殿英把那只满彩手镯送给了杜月笙,但另外一只血翡翠手镯却舍不得送人,所以,这只血翡翠手镯比宋美龄那一只更稀有,更珍贵。”
顿了一下,贼兮兮地盯着李新年说道:“不过,我敢肯定你妈不一定知道这只手镯的来历,否则,她应该不会轻易拿出来示人,更不会轻易送人,也许直到她咽气的那天才会传给你。”
李新年觉得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一切都显得有点滑稽。
心想,如果告诉顾红这只手镯是母亲出去旅游的时候花一万块钱买来的话,不知道她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恐怕打死她也不信。
“你说郑宇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李新年现在考虑的已经是安全问题了。
顾红楞了一下,说道:“妈也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所以一再交代郑宇不要再告诉其他人,老头是个君子,快八十岁的人了,应该不会出去乱说。”
顿了一下,问道:“你是否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你母亲?”
李新年反问道:“你的意思呢?”
顾红犹豫道:“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你妈多半不清楚这只手镯的来历,自然也就不知道价值连城,她可能只知道这是一只好手镯。
如果你告诉她真相的话,她说不定要后悔送给双儿,如果她想把手镯收回去你怎么办?所以,让她知道的话,反而给她平添了一段心事。”
“你的意思将来双儿能戴这只镯子?”李新年问道。
顾红靠近李新年,低声道:“这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妈的意思是咱们是平常人家,无福消受这种稀世珍宝。
按照迷信说法,这玩意阴气太重,只适合收藏,并不适合佩戴,孟小冬是第一个佩戴这只镯子的人,但并没有给她带来好处,反而落得个晚年差点连饭都吃不上。
至于宋美龄,可能命硬,压得住镯子的阴气,但咱们双儿自然不能跟宋美龄相比,所以,将来也不能让她戴这只镯子。”
“说了半天你究竟什么意思?”李新年疑惑道。
顾红犹豫道:“这是你家的传家宝,怎么处置当然最后要你做主,不过,妈和萍姨的意思是这只镯子不能留在家里面。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郑宇不至于出去乱说,但很难保证他不会泄露风声,所以,这只镯子说不定会给家里带来什么祸端。”
李新年忽然想起在吴中县的时候接到顾雪打来的那个电话,说是半夜有人闯入了家里,这件事直到目前还没有答案呢。
好在发生这事的时候还没有镯子的事情,可一旦被人知道家里藏有稀世珍宝的话,说不定半夜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