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跟在生母身边学过一些。】
“那你等会去随便弹点什么给我听听。”
林清妍很意外他居然还从邺州带了东西过来,跟着他一同去了放琴的房间。
走到那间房,里面基本上没什么杂物,古琴上还放着块黑布避免落尘。
杨篱指了指那琴,冷冷道:“去试试吧。”
林清妍走上前,掀开黑布。
是一把材质极好的琴,远比她娘生前被摔烂的琴价值还要珍贵。
【这琴我——】
“不用说那么多,你想弹就弹,我也不懂,弄坏了也无妨,反正也是别人送我的,值不了几个钱。”
杨篱打断了她,走到了一边,拿出了支白玉箫。
见林清妍好奇的看过来,他解释道:“也是别人送的,我会一点,你弹你的,我试试它还能不能用。”
可林清妍分明看到那箫上被刻了一个“篱”字,尽管杨篱有故意遮掩的嫌疑,但也没逃过她的眼睛。
林清妍微微一笑,心下了然。
她走到古琴那坐下,稍微拨动了几下琴弦试了试音色,心中大概有了个谱。
在坐正后,林清妍一点点弹出了一首曲子,轻缓而欢快。
杨篱思索了片刻,他也拿起手里箫伴奏起来,琴音和箫音混合共舞,调子逐渐缠绵悱恻,悠长远扬。
不知是不是林清妍故意为之还是顺其自然形成的,她这边先将旋律带向了倾诉爱慕方向的调子,琴音声声,如在人耳边低语爱意。
杨篱的箫声逐渐不稳,似乎不知该如何回应,最后竟停了下来,终止了这首曲子。
“到此为止……”杨篱先受不住,他低眉道,“看来你确实会弹琴,这琴放这闲着也是闲着,你若喜欢,随时可以来弹。”
【其实刚刚那曲子是我随手弹的,杨篱大人陪我弹完可好?】
“不了,我没空。”
杨篱拒绝了她,放下手里的白玉箫转身走了。
【杨篱……】
林清妍感觉到了他的逃避,一时有些失落,是自己太心急吓到他了吗?
可他让自己来弹古琴难道不是为了讨自己开心吗?是她会错意了?
可这阉宫全是太监,也没有其他懂琴的人了。
林清妍看着面前的琴,叹了一口气。
她越来越看不懂杨篱了。
而王莲也跟她生分了,他应该认为是自己害得杨篱名声更差了。
现在杨篱那边问不出什么,王莲那边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接下去的日子林清妍恢复了女儿身,同时也被限制了自由,杨篱不让她离开阉宫,她只能在里面走动。
林清妍偶尔会碰见杨篱,但也说不上几句话他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似乎在怕什么一样。
这样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
直到她快怀胎四个月时,她终于寻觅到了一个机会。
那时的杨篱和杨礼正在庭院吵架……
“这些都是你做的事吗?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祖母已经将你从祖籍里除名了?从此以后,你将不是杨家的人了,你和杨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杨礼的声音极大,气愤又不甘,像是想吼醒眼前人却又无能为力。
“没了就没了,我才不在乎,左右不过是个虚的,那个老东西早就该这么做了。”杨篱讥笑道,“或者说那老东西早想这么做了,本来她也不希望我和杨家扯上关系。”
“啪——”
一个巴掌印呈现在了杨篱左脸上。
杨礼气极了,口不择言的骂道:“要不是你一直自暴自弃,谁想放弃你?祖母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盼着你回去,你这些年硬是不肯回去,还拦着人不让我进宫,我以为你有苦衷,结果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你就是纯粹的坏!你确实不配当杨家人!”
“你也不配当我兄长,和你这种人一母同胞真是让我感到恶心!你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字字掷地有声,直击人心。
“可惜祸害遗千年,你的话对我而言毫无作用,滚出去吧,别总来阉宫跟我发脾气,自私自利是人的天性,所以我做什么和你无关。”
“别拿你那假惺惺的道德说事,我不想听也不爱听!”
杨篱还是那副令人厌烦的小人姿态,恶毒的嘴脸,屡教不改。
于是杨礼放弃劝说,怒而离去。
林清妍暗中跟上他,趁着没人时拉住了他衣袖,然后给了他一张纸条。
杨礼疑惑,一时没认出来女装的林清妍,看她口不能言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好像是之前阉宫的一个小太监,还给自己带过路,外面的人说她现在被杨篱关在阉宫,禁止外出很可怜。
打开纸条,上面字迹娟秀写着几行字。
【请问你可以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