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这等质疑的话是能随便说的么,赶忙道:“王知州出身将门,乃知兵之人,事关河东安危,探得的军情绝对不会有假!”
韩纲对于王德用确实不了解,但结合刚刚士兵的盘查,再感到周围那如芒在背的眼神,顿时点了点头:“那太好了,辽人果然只是恐吓,不准备真正开战,我这就去雁门寨!”
刘光顺再度观察了一下四周,将他带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低声道:“韩书写,你我共事了这么久,相交莫逆,刘某托大,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那雁门寨,能不去还是别去了!”
韩纲抱拳:“请刘兄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
刘光顺继续道:“辽人如今集结于关外的军力,确实只有三万,这点王知州派出多批斥候谍探,探明的消息不会有假,但我也旁听到,王知州认为,辽人之所以派出这么些人手,是因为粮草受限,不愿早早派兵,而非不能!”
韩纲面色变了:“刘兄的意思是?”
刘光顺沉声道:“契丹多骑兵,动员起来不比国朝,一旦想集结兵力,比起我朝要快得多,到那个时候,前线可就身不由己了!”
韩纲呻吟道:“辽人会那么做吗?”
“难说啊!”
刘光顺苦笑:“辽人的统军萧惠,早就叫嚣着要南下了,自从驻扎于雁门关外后,更是屡屡派人前来挑衅,甚至出动小股军队寇边,劫掠了不少代州百姓过去!王知州遣人去辽营,要求他们归还劫掠的百姓,但那边竟然反口污蔑,说那些人是辽国逃入我朝的凶犯,将之应律抓回,还责问王知州为何不早早遣返……”
韩纲又惊又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这就是边州啊!”
刘光顺感叹着:“不怕韩兄弟笑话,我是不敢去雁门寨的,只盼着在州衙待命,若是前线真的有了战事,再听从狄相公指示便好!”
韩纲面色数变,那本就不多的勇气在三言两语间已然耗了干净,缩着头道:“那我们还是一起等在州衙吧!”
……
“韩书写到了代州,停留在了州衙?”
雁门寨头,大荣复来到身后低声禀告,狄进负手而立,听完后微微点头,只是道了两个字:“也好!”
激动之余,说大话谁都会,但实践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韩纲确实才能平平,勇气不佳,即便现在硬撑着,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刻,表现得如同荆轲刺秦王里面的秦武阳那般,才会让辽人轻视,多生事端。
所以韩纲和刘光顺留在州衙,并非坏事,他们只要能担负起帅司之责,该有的功劳还是有的。
至于真正能承担重任的,则是不远处的一位将军。
身材魁梧,四肢粗壮,面容黝黑,相貌奇伟,气度雄毅,正是代州现任知州王德用。
此时同样有亲卫出现在王德用身后,低声禀告了一番。
王德用听完后,来到狄进身后:“禀狄待制,吕家商会确实与朔州有联系,有证人亲眼见到朔州的汉人商贾与之往来……”
“我之前在忻州时,就听到代州最大的商会就是吕氏的,他家的商队往来两地,每次都是满载,又不入榷场,专走民间贸易,看来路上打通了不少关隘啊……”
狄进淡淡地道:“先前的不提,最近的一次商队里,出售的都是何物?”
王德用仿佛没听到前面半句话,声音沉稳地回答了后面的问题:“多是香精、宝器、佛像,皆奢贵之物,确为契丹贵人所喜,然账册并未搜到,只是传言,似乎未能作为定罪的依据……”
“不搜查一番,如何找到证据呢?”狄进侧头看了过来:“王知州还等什么?”
王德用道:“狄待制之意是?”
狄进语气冷下:“既有与辽人勾结,私自往来贸易的重罪嫌疑,自然是要暂时封了商会,上下彻查!”
王德用沉默少许,开口道:“吕氏商会干系不小,请狄待制三思!”
狄进道:“王知州要向上请示?”
王德用摇了摇头:“狄待制就是如今的上官,何须上请?”
狄进纠正:“不!原陕西转运使杜公衍以枢密院直学士,知并州,兼本路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他才是你我的上官!此等大事,是否要等到杜公上任,禀明详情,予以定夺?”
王德用顿了顿,终究还是道:“来不及!”
“不错!”
狄进正色道:“身为边地知州,凡事上请,只会延误战机,王知州此前严词质问辽人,要求他们将我朝百姓归还,这就已经是敢作敢为的担当,朝廷果然用人得当!”
“不敢!”
王德用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语气终究缓和了些,将他的顾虑讲出:“辽军此前寇边,掳掠了六十三户百姓,污蔑为逃入我朝的辽国要犯,本官质问,那位萧惠将军只放狂言,此等挑衅生事,显然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