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最受萧耨斤喜爱,态度比起萧孝穆可好多了,将狸猫放下,起身迎出:“大兄来了!不必多礼!”
萧孝忠依旧行了跪拜礼,然后看向左右:“元妃,臣有要事相奏!”
“大兄这般小心作甚!”
萧耨斤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
待得堂内只剩下兄妹两人,萧孝忠才沉声道:“出事了,家中的商队被劫,护卫由上至下,统统被杀!”
萧耨斤的反应与护卫首领啜不出奇地一致,先是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笑道:“兄长莫不是有意玩闹,谁敢动我家的车队?”
萧孝忠轻叹:“元妃,臣既入宫,此事自是千真万确,尸体都寻到了,珍稀的货物也被洗劫一空!”
“好胆!好胆!”
萧耨斤笑容收敛,脸上的错愕很快换成无比的狰狞:“拿了这群贼人后,别让他们死得痛快,折磨三天三夜,再将尸体悬在西城门,明白么?”
“这群人并非一般贼匪,手段干净,杀人利落,恐怕不是那么好缉拿的!”萧孝忠皱了皱眉头:“一趟车队并不要紧,些许财物罢了,重要的是,贼子敢做这等事,有何依仗?”
萧耨斤明白了:“大兄觉得,是皇后那边的人?”
“不得不防啊!”萧孝忠正色道:“近来依附皇后的臣子走动频繁,尤其是你对四弟下手后,朝堂之中更是暗流涌动!”
这语气里是有些责怪的,萧孝穆原本有意缓和皇后与元妃的关系,却被自家亲姐姐拿下,这就是摆明着不愿和平共处,连装都不装一下,皇后那一派的臣子当然会人人自危,愈发抱团,给萧孝忠的宰相执政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萧耨斤却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自言自语着:“以那老物的性情,会派人袭击我的商队么?她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呢?”
萧孝忠道:“此事是否禀明陛下?”
“不行!此事万万不能让陛下知道!”
萧耨斤断然摇头。
她固然凶悍霸道,刚愎自用,有一点却很清楚,辽帝之所以扶持自己的家族,根本原因就是皇后萧菩萨哥性子柔弱,太子又还年少,辽帝担心自己驾崩后,成为皇太后的萧菩萨哥和年少的国主会镇不住朝堂,被权臣架空,为了确保帝位的稳固,才有了她这位太子生母的日渐势大。
萧菩萨哥若有萧绰的三分能耐,也轮不到她上位了,同样的道理,萧耨斤以萧绰为榜样,沉声道:“我便是表现得咄咄逼人,陛下也顶多会斥责几句,不会拿我如何!但现在家中有五位封王的兄弟,却连个区区一伙贼匪都拿不下,我们岂不是和那老物一般无能?将来如何为新君倚靠?”
萧孝忠面露难堪,这话也太不留余地了,沉默下去。
萧耨斤却不放过:“大兄真的拿不住贼人?”
“贼子狡猾,非得军中精锐才可应对!”萧孝忠趁机提出建议:“不如将四弟从西京调回来?”
萧孝穆已经被安排到西京去了,那里刚刚平乱,安抚各族倒也适合萧孝穆的发挥,只是没了实权,萧耨斤冷冷地道:“怎的,没他不行么?伱们四个不如他一个?”
萧孝忠强忍怒气,正因为有萧孝穆在军中东征西讨,如日中天,他们才会偏向于其他方面,现在最有军功的一位被你给整下去了,出事了又要我等担责,这不是不讲道理么,干脆道:“既如此,那此事就先压下,留待日后吧!”
萧耨斤厉声道:“绝无可能!我族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萧孝忠毕竟是兄长,脾气再好都受不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拿主意便是!”
说罢,拂袖而走。
眼见这位愤然离去,萧耨斤也不挽留,转回殿内,重新抱起狸奴,开始踱步。
想着想着,心中也不由地涌起一丝后悔。
之前把萧孝穆拿下,是不是太草率了?
真没想到,这位如此重要,少了他还真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
正念叨着呢,手上用力,狸奴似乎被抓疼了,嗖的一下钻出怀抱,跃在地上。
萧耨斤定定地看着,陡然尖叫起来:“来人!将这畜生捉住,打死!打死!”
外面先是一阵鸡飞狗跳,然后又传来呜咽的声音,萧耨斤心情一畅,反倒平静下来。
人不狠站不稳,忤逆我的,亲兄弟都得靠边站,仇人更是统统得死!
如此才能震慑朝野,令群臣胆寒,皆听号令!
“我没错!没错当然不需要后悔!给我安排人手!我家的车队被抢了,皇后家的车队,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