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之别了,毕竟这位穿五品绯袍,佩银鱼袋,又曾任馆伴使,岂是寻常文臣可比?
狄进现在特意提到雷彪,同样是铺垫:“这样的亲卫,还有么?”
“有!”
曹牷稍作沉吟,没有隐瞒:“并州、延州、庆州等地,皆有叔父麾下,解甲归田,监视当地番人的动向!”
这样的人曹玮不敢安排太多,以免朝廷认为他怀有异心,也未能给予太多直接的支持,基本是任其回归乡里,在这些最容易被西夏攻打的州县安居下来,其中雷彪是发展最好的,在并州这样一個军事重地,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员外,也领了皇城司的差事,光明正大地监视西夏人。
狄进道:“我虽是河东人士,但于西北边陲之地并不熟悉,若要全面了解当地情势,可否请他们收集?”
曹牷反应极快,眼睛亮起:“仕林准备上书?”
狄进颔首:“西夏反意已现,但一日未曾真正称帝举兵,朝中免不了多生一日侥幸之心,我自当献策,以求安民定边!”
历史上与西夏首战时,被朝廷派到边境守备的三位主官,正是夏竦、范雍和刘平。
刘平不必说了,范雍如今担任三司使,也是仅次于宰执的高官,这位常年历任西北,政绩卓著,深得人心,李元昊还未称帝前,他就给仁宗进献《安边六策》,预言了西夏会侵边攻宋,所以三川口之战中,朝廷是以范雍守备陕西的,可惜此人战略眼光可以,战术上却被李元昊耍得团团转。
相比起来,最靠谱的反倒是夏竦,这位的《陈边事十策》具体有效,后来范仲淹和韩琦经略西北时,基本就是在这份方略的基础上来的,不谈人品,夏竦的确是能臣柱石。
狄进要干涉西夏战事,同样不能空口白话,而是要在合适的时机,拿出一篇有理有据的定边策略,这样才能占据主动。
而他没办法如范雍那样,在西北边陲一待就是十几年,也不能像夏竦一样,等到西夏起兵了再发表策论,那么参考资料,就需要在当地的人员提供了。
这点和《洗冤集录》参照办案第一线的推官仵作笔录,是同样的道理,凡事要有根据,才能服众。
幸运的是,太尉曹玮把大量监察工作做在前面,他在并州又早与雷彪有过交集,雷彪之子雷濬还凭借迎回李顺容之功,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这些都能让后续发展变得顺理成章。
而曹牷更是通过四方馆的合作,大为敬佩这位的能力,立刻道:“按理来说这等事情,不是我这小辈能够承诺的,但我相信叔父定会认可仕林之言,我必定全力促成此事!”
狄进起身,拱手一礼:“多谢信义兄!”
曹牷起身,微笑行礼:“多谢狄三元!”
有了顶尖勋贵世家曹氏的配合,军事上的许多部署,就有了实践的可能,而曹氏也希望得到这种未来必定登临高位的文臣支持,双方可谓一拍即合,强强联手。
送走了曹牷,狄进回到堂中,看向外面:“大提点,进来吧!”
大荣复走了进来,坐在对面的席位上,接过林小乙奉上的茶水,猛喝了几口,末了又苦笑道:“下官失礼了!”
“无妨!”
狄进道:“这几日你们辛苦了,‘金刚会’外围据点的清剿,完成得如何了?”
大荣复道:“十一处据点,擒获贼子五十四人,都已押入大牢!”
狄进微微点头。
事实上,“金刚会”的这些外围据点,他本来就没准备放过,给辽人卖命,在京师安家,这等叛徒岂能留下?
不过在拿下核心成员之前,外围据点倒是可以留着,给予核心成员一丝侥幸,万一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或许就会选择在这些地方隐藏,到时候就是瓮中捉鳖。
可清秋和玲珑的复仇计划,破坏了局面,固然她们歪打正着,抓住了一批夏人,但狄进也立刻让机宜司清剿剩下来的据点,避免里面的叛徒得到消息,带着家人出京,逃得罪责。
大荣复对于抓辽人谍细,最是干劲十足,亲自带队拿人,如今告一段落后,才来禀告:“这些据点里,有两处人去楼空,根据搜查,都有十人左右生活的迹象,我们怀疑里面居住的也是西夏人!”
狄进了然:“这些西夏人皆是好手,三十人已经能做到不少事情,难怪‘无漏’要利用他们……牢中如何了?”
大荣复知道问的是宝神奴的状态:“已经安排了西夏囚犯在隔壁,有一个特别能说的,整日都以党项话谩骂,根据狱卒观察,宝神奴睡眠时间比以往少多了!”
“很好!”狄进予以肯定:“就这么保持下去!”
大荣复眼珠转了转:“下官倒是有个想法,这宝神奴自以为是契丹人高高在上,看不起各族,我们何不放出消息,‘金刚会’在宋境待不下去了,准备去投靠西夏,给党项人卖命呢?”
“凡事过犹不及,你这么一说,宝神奴根本不会相信,反倒会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