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暴毙而亡,经验尸是中了剧毒而死。
此案发生的数月后,提刑司才拖拖拉拉结案,居然定了一个荒唐的自尽之说,吕公孺就依狄进之命,用《洗冤集录》上的知识,驳斥了京东路提点刑狱公事洪迈,让对方无地自容,不过最关心的还是案情的后续:“那个凶手应是孩子的亲人吧,痛恨拐带孩童的犯人许冲,将其杀害,先生有新线索了么?”
狄进道:“我回京师后,派人去开封府衙询问,那段时间有无报失孩童的京师人家,确实有几家报案,却都与情况不符,而这名凶手用点穴手法制住许冲,喂他服下剧毒,悄无声息地将其折磨死,绝非一般人物!”
吕公孺挠了挠头:“这……学生就不明白了!”
“上次我与你说过,辽人谍探组织‘金刚会’的情况,让你们提高警惕,多加提防,他们的首领就身怀内家武学,有点穴之法,现在又有了新的线索!”
狄进将线索补充完毕:“如果‘无漏’传人,往北边送信给马帮,引那位欧阳帮主南下,借刀杀人,那他是不是要借机离开首领的身边?你觉得他会用什么借口?”
吕公孺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外出办事?”
狄进颔首:“外出办什么事呢?或者说,结合后来欧阳帮主南下,‘无漏’传人外出办事,大概是在什么时间?”
“我明白了!”
吕公孺算了算时日,眼睛一亮:“我们北上兖州,‘无漏’传人北上送信,其后马帮帮主接信,处理了帮中事务南下,再到京师,后来缉拿‘金刚会’首领……时日是吻合的,点穴毒杀许冲的凶手,可能是冲着先生来的!”
狄进微微点头:“是啊!‘金刚会’早就盯上我了!”
从后续的发展看来,他自从破了官家生母案,就已经进入“金刚会”的视线里,又因为高中三元,前程远大,很快成为宝神奴的眼中钉肉中刺。
以宝神奴的性情,不会临时起意,都是谋定后动,所以很早之前,“金刚会”应该就派人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收集情报。
将两起案件联系到一起,当他任职北上兖州,宝神奴的弟子是不是正好以监视他的理由,随其一起离京北上?
吕公孺也明白了案件的起因,却不解与案件的经过:“这么说来,点穴毒害许冲的凶手,就是‘无漏’传人?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害吕家的幕僚呢?只为了制造混乱么?”
狄进摇头:“‘金刚会’从不做多此一举的事情,许冲之死一定有他非死不可的理由,还有一个疑点,那个被选为灵童的孩子哪里去了?”
吕公孺眼睛瞪大:“孩子不是被救走了么?”
狄进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叹道:“‘金刚会’之人残忍歹毒,掳掠孩童,即便家人缴纳赎钱,他们都是不会信守诺言将孩子归还的,岂会一反常态,好心地救走孩子?”
吕公孺自己也曾被大荣复拐走过,虽然安然回归,但又身中弥勒秘药,还是眼前这位先生救了他的性命,因此对于类似的经历极有感触:“他们好可怜,贼人真是可恨,待我日后为官,定要明正典刑,不放跑一个贼子!”
“好志向!”
狄进笑了笑,回到案件本身:“所以此案如果真是‘金刚会’下的手,失踪的‘灵童’就是最大的疑点,我们何不这样设想,或许此案并不存在外人,自始至终的相关者只有三位,加害者与被害者许冲、弥勒教徒沈氏和那个被当做‘灵童’的孩子!”
吕公孺猛地反应过来:“先生的意思,杀人的凶手,是那个孩子?”
“不错!”
狄进道:“是许冲掳走了这个‘灵童’,他如果不死,事后必定能提供不少线索,比如这个孩子是从什么地方掳走的,掳掠的过程中又经历了哪些细节,相反许冲的妻子沈氏只是盲信弥勒,反倒活了一条性命!”
吕公孺愣住,脑海中浮现出那探出马车的孩童,虽然远远的看了一眼,连相貌都没看清楚,但他始终以为对方是求救的姿态,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些不寒而栗:“那孩子是‘无漏’传人?”
狄进总结:“就目前而言,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破解此案,一切就能说通了!”
“‘无漏’传人为了接近我,假意被许冲抓住,扮作弥勒教灵童的受害者,顺利混入车队,可他实质上并不准备真的跟着车队一路去兖州,因此每晚划动祭器,引发注意,白日则探头出马车,与你对视,这都是故意露出的破绽……”
“等你发现端倪,开始接近沈氏,查探真相,他就顺理成章地借着被识破的风险,提前点住许冲和沈氏的穴道,杀死了可能提供线索的许冲,营造出孩子被人救走的假象,当机立断地脱身。”
“这也就不奇怪,为何外围的侍卫没有发现凶手的丝毫迹象了,因为凶手本就是内部人员,还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孩童!”
“结束了此事,这段空白的时间段,被‘无漏’传人用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