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连‘金刚会’是什么都不知吧?”
魏承照噗的吐出一大口血,里面还伴随着碎裂的断牙,倒是被打醒了:“你不必再用言语激我!你虽拿了我,但也休想从我口中问出辽人的事情来!让你们不痛快,我就痛快……我就痛快……哈哈哈!”
阎文应听得早就汗流浃背,这家伙比他想象的还要找死,赶忙凑了过来:“狄伴使,这个贼子满是癫狂之态,所言不堪入耳,还是押下去吧!”
狄进知道,确实不能任由凶手骂下去,但还是凝视着魏承照,淡淡地道:“阎都知还没有看出来么,这个贼子被捕后,内心中的那股仇恨并没有完全转化为不甘与绝望,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阎文应现在脑子嗡嗡的,哪里还敢再猜,赶忙道:“请狄伴使指点!请狄伴使指点!”
狄进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魏承照:“对于谍细来说,你的优势和缺陷都十分明显!优势是学识不俗,擅用诡计,以宫婢清素作为替死之人,确实能瞒骗过一些糊弄了事之辈,缺陷则是性情偏激,自以为是……你这样的人,辽人也无法完全掌控,正如方才所言,你认为自己与辽人是各取所需,而非为‘李婆婆’卖命!”
魏承照本来咧开满是鲜血的嘴,笑得极为渗人,但听到这里,眼神不禁微微一变,下意识地道:“你什么意思?”
狄进却不往后说了,摆了摆手:“封了嘴!带下去吧!”
早就听不下去的左右护卫扯来一块绢布,将魏承照的嘴狠狠堵住,魏承照却还想再说什么,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犹如一条死狗,被拖了下去。
阎文应舒了一口气,眼珠转了转,又舔着脸凑上来:“狄伴使,擒获了这个罪大恶极的贼子,老奴可以用刑了吧?”
对于那种鲜血淋漓的场面,身为三元魁首,基本是要回避一二的,他也正要借此机会,获得关键口供,为今之计,功劳是没有的,只能混些苦劳了。
狄进看了看阎文应,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之色,颔首道:“好!”
阎文应兴冲冲地去了。
班直护卫押着犯人亲自去皇城司的地牢,张茂则来到身边,恭敬行礼:“幸得狄伴使在,案情终破,小人这就去向圣人和官家禀明案情了!”
狄进目光扫了扫左右,发现众人都散开了,才低声道:“还没破!”
张茂则怔了怔,脸色变了:“真凶不是他?”
狄进道:“先杀害宫婢清素,再扮作女相,于蟹羹中下毒,在御宴上刺杀辽国使臣的,是内侍黄门魏承照,是没错了!而三年前病故的‘李婆婆’,是潜入南班的辽人谍细,这也基本可以证实!但这两者中间还欠缺了一环,关键的一环!”
张茂则不明白,却深吸一口气:“小人听从狄伴使吩咐!”
“吩咐不敢当……”
这里是皇宫,狄进谨守礼节:“张高班,你全程记录了案情,交予官家看过了么?”
张茂则道:“官家反复看过,称赞狄伴使明察秋毫,以实证断案,如此才能堪破真相,从不冤枉无辜!”
狄进道:“此案中我有一处不解,想要请教官家,协助破案,不知可方便?”
张茂则有些诧异,神探居然要请官家协助破案,可想而知官家会有多么欣然,赶忙道:“自是方便!”
“那就劳烦张高班禀告了。”
狄进正色道:“依官家之见,如果此案交由皇城司来全程侦破,所有参与者里面,谁是最不会被怀疑的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