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为什么能找来?”
萧远博滞了滞,总不能说这些就是你们宋人派的,双方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外交场合也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能道:“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
狄进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呢?萧正使既然要寻令郎,总得看一看吧!莫非已经有消息,知道令郎去了哪里?”
“还不知道!”
萧远博赶忙摇了摇头,却依旧推托:“使节团有正事……”
“萧正使放心!一切有我!”
狄进微笑:“贵国使节团未到京师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四方馆,上下一应事务,身为馆伴使的我,都将始终陪伴,绝不怠慢!”
萧远博无可奈何,馆伴使还真是起到个一直陪伴的作用,本来两国是为了展示对彼此使臣的重视,这次可好,分来一个特别能喝,特别能打,还不讲理的。
南朝人以前就阴险,现在变得更坏了!
可如今这盆脏水已经淋到头上,他能做的,唯有先把这些女子揭穿,然后再让机宜司那边速速案发,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有种预感,这馆伴使醒酒醒得这么快,今晚宴席,还会来灌……
“也罢!那就把她们带上来,速速证明我儿的清白!”
很快,狐媚妇人、美貌道姑和指腹仆妇统统被带回堂中,后面两人有些惊魂未定,倒是为首的狐媚妇人见多识广,一副就知道你要让奴家回来的模样,脸上笑吟吟的。
狄进轻咳一声:“一个一个来吧,你们两位先等在此处,这位……”
面对身穿绯袍的国朝官员,狐媚妇人赶忙收敛笑容,端庄行礼:“禀官人,奴家尤氏,入教坊司二十余年了!”
狄进道:“尤娘子,你方才有言,萧氏郎君在你那里?”
狐媚妇人低眉顺眼地道:“奴家原先不知那位贵公子姓甚名谁,只知大方得很,直至这些时日钱财用尽了,才报出身份,却是这位辽国大使的爱子,奴家不敢轻信,来四方馆证实,但这一看呐,就是父子,与这位辽国大官人长得可像了!”
狄进又问:“现在萧氏郎君位于何处?”
狐媚妇人道:“在奴家的义女如烟姑娘的闺阁中,他似有外出之意,奴家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还望官人快些派人去!”
萧远博哼了一声:“那就走吧!老夫倒要看看,那是不是我萧氏男儿!”
狄进却没有急切之意,又看向美貌道姑:“这位女冠呢?”
美貌道姑怯生生地道:“贫道有一位师姐逐云,近日来结识了一位郎君,两情相悦,私定终生……”
狄进问:“那位郎君,也自认是辽国大使之子?一直与你的师姐在一起?”
美貌道姑连连点头:“是!一直都在!”
狄进道:“那位萧氏郎君,现在还在另一位女冠的住处么?”
萧远博听到这里,目光一闪,刚想说直接派护卫将人带过来便是,就听美貌道姑低声道:“他带师姐避出去了,似乎害怕得很,贫道想着先来四方馆确定了身份,再去寻他……”
“那就是有两位萧氏郎君了!”
狄进微微凝眉,最后看向指腹仆妇:“你呢?”
仆妇眼眶都红了,双手连拍大腿:“这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啊?我家娘子都有喜了啊!”
“有喜?”
狄进直指疑点:“你家娘子与那位萧氏郎君相处多久了?”
仆妇道:“两月有余了!”
萧远博哼了一声,马上揭穿:“老夫之子,入京师不过月余,如何能跟你家娘子相处两个多月?”
仆妇泪水滚落,凄声道:“可他自认是大辽使节之子,且拿出了证物,言明要三聘九礼,八抬轿子,把我家娘子迎娶过去!我家娘子自幼失了双亲,被这浪荡子勾搭,一时糊涂,铸成大错,遭了这等事,以后还如何见得了人啊,她不会要自寻短见吧……”
萧远博听她越说越离谱,赶忙喝止:“不要胡扯了,是何证物?拿出来便是!”
仆妇抽泣着,从腰间的兜里取出一物,用手绢层层包裹着,待得展开后,却是一块玉佩,呈现在众人面前。
辽人护卫下意识看了过来,然后脸色就变了,因为根据他们的回忆,那位公子腰间,似乎还真悬着这样一块玉佩。
萧远博一把夺过,拿到手中稍稍打量了一下,心头一松,笃定道:“这根本不是我儿的随身玉佩,只是有几分相似罢了!”
“嗷!娘子你的命好苦啊——!要一尸两命了啊——!”
这一句话似乎彻底刺激到了仆妇,她一下子瘫倒在地,放声哭号起来,当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动静之大,让外面行走的四方馆侍从,纷纷往里面张望,辽人护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颇有些手足无措。
“萧正使!萧正使!请来这里来!”
狄进见了赶忙将萧远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