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的,现在却在极速消耗……”
“关键是这一切的基础,还是牢狱中的娄彦先死死咬住牙,始终不交代,一旦此人说出娄家早就与其有勾结,陈公得了证据,以勾结贼匪将娄氏定罪,背后的贵人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将他们抛弃掉……”
在如今的时代,任何庇护都是有上限的,哪怕是执政太后,是当朝天子,都有护不住心腹的时候,更别提区区某位臣子了。
毕竟有权臣丁谓祸乱朝堂在前,如今的宰执都必须谨小慎微,一旦露出这方面的倾向,马上会被群起攻之。
狄湘灵不懂朝堂的事,但听了狄进的分析,也就了然:“所以一切的关键,还是娄彦先!呵,他被关在府衙大牢里,想必很多人都寝食难安,就看谁按捺不住,先动手了!”
狄进道:“娄彦先在牢内,得狱友吴景‘招待’,无形中也是贴身保护。”
想想那种保护,狄湘灵嘴角一扬,解气地道:“该!谁让他算计这个,算计那个,阴沟洞里的老鼠,倒还心比天高!”
狄进笑了笑,想了解一下乞儿帮的情况:“其他六位丐首有现身吗?”
“不能确定……”狄湘灵道:“但这段时日,街头掳掠妇孺的事情几乎没有了,那群乞儿缩在洞里不敢现身,应该是有领头的人物下达了命令。”
“这很好!”
狄进有些欣慰,无忧洞他目前没法扫灭,但对于那些原本可能被掳掠的京师妇孺,能救一位,背后可能都是拯救一个家庭。
当然,救人的速度再快,永远都比不上贼子害人的速度,所以狄进又问道:“无忧洞如今怎样了?乞儿帮和盗门有火并的迹象么?”
无忧洞本来是两家平分,盗门占据了核心的鬼樊楼,也即最热闹的市集、酒馆和妓院那片区域,掌控着地下世界的交易权和享乐权,乞儿帮则占据了众多外围地区,将鬼樊楼隐隐包围起来,希望凭借武力掌控出入的权力。
双方各有忌惮,互相捅刀子,但基本上谁都奈何不了谁,可七爷被抓,对乞儿帮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打击,以前还没有丐首这样级别的人物被衙门擒获过,平衡直接被打破了,这不开始狗咬狗?
然而狄湘灵道:“具体情况不知,但应该没有发生火并。”
狄进微微眯了眯眼睛:“也就是说,盗门按捺了下来,并没有趁机扩充势力,吞并乞儿帮,或者将之赶出无忧洞?”
“是啊!”狄湘灵语气明显有些失望:“盗门怎能忍住呢?”
“穷寇莫追,围城必阙,把一伙凶悍的敌人逼到绝路,看似胜利在即,实则是对方最危险的时候,但能保持冷静的人,终究少之又少,这盗门首脑不简单啊……”
当年宋太宗就是不懂这个道理,以为辽国孤儿寡母好欺负,结果自己成了高梁河车神,狄进脑海中又浮现出朱儿在入京前的途中所言,这位小女贼心里的盗门师父,可是一个志向相当不凡的人物:“不光是乞儿帮,也多盯着盗门些!”
“好!”狄湘灵倒不是不想盯盗门,主要是那些人更加隐蔽,但也毫不迟疑地应承下来,随后眉头微扬:“你的两位好友来了,明日看榜,我相信六哥儿定能高中榜首,也希望他们也能同科及第!”
狄进笑着抱拳:“承姐姐吉言!”
“走了!”
挥了挥手,狄湘灵潇洒离去,片刻之后,包拯和公孙策联袂而来。
放榜将即,公孙策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坐下后喝了一大口茶,喃喃低语:“仕林,我现在是坐立难安啊,今晚恐怕要睡不着了……”
包拯倒是一如往常,还笨拙地安慰道:“明远,成绩已定,多思无用,你考上就考上了,考不上还是考不上!”
公孙策更丧了。
包拯有些无奈,动了动嘴,还是闭上了,脸上并无丝毫紧张。
这不是装的,他是真淡定。
狄进想到历史上的包拯,如果说自己是想要进步的代名词,那包拯就是反过来的例子,年纪轻轻考中进士,前程一片光明,然后居然不当官,直接回去侍奉双亲了。
注意,不是爹娘去世了,为爹娘守孝,而是爹娘还在世,包拯回去孝敬爹娘了,等到爹娘去世,包拯再为爹娘守孝,就这般一直到十多年后,才出来正式当官,同科的韩琦都升任枢密副使了,文彦博、王尧臣也离两府不远了。
这是真的孝顺,绝非为了迎合价值观表现出来的孝子,但正因为起步太晚了,包拯名气虽大,最后的官职终点实际上不算高,主要是在百姓中口碑好,后来借助戏曲演义为后人皆知。
而此世的包拯,狄进打听过了,其父早已去世,只有一位母亲在庐州,身体健康,还盼着一起和儿子来京师,是被包拯好说歹说,才劝服留在庐州。
毫无疑问,这样的娘亲根本不需要他回家专门侍奉,包拯科举取得功名后,应该能直接得官,狄进不免都有些好奇,如果包拯不再有十几年的官场真空期,他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