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料外面匆匆进来一人,大声道:“喜事!大喜事!府衙抓到无忧洞的贼子了!还是那些贼人中的头目!已经在府衙外张贴公告!”
“当真?”“此举大善!”“我要去看看!”
外地士子一时间还有些愣神,京师国子监的士子们则大喜过望,纷纷起身,朝外涌去。
欧阳修皱起眉头,这京师士子的戾气怎么如此重,抓個贼子兴奋成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不过眼见人走了大半,文会开不下去了,他也起身跟了上去,要去见一见那所谓的无忧洞贼首,到底是何等凶恶模样……
一路上就见不时有人传话,然后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于是乎,越往开封府衙所在的街道走,人群越是拥挤,最后几乎寸步难行。
若不是这群士子身材普遍比常人高大些,再加上体格还算健壮,聚在一起勉强往里面挤去,恐怕都到不了开封府衙门前。
“呼——呼——”
大冬天的挤出一身汗,好不容易到了门前,就见几名衙役正在栏前,守着一位书吏,念诵上面的告示,每念一遍就引发一阵欢呼声,显然消息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士子们则希望了解更详细的情况,正要再找几名书吏问一问,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府门里面走去,顿时喊了起来:“公孙明远!公孙明远!”
公孙策回头,颇为惊讶:“诸位怎么来了?”
文彦博率先道:“明远兄,我们听说无忧洞有贼首被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策想了想,倒也走了过来。
在刘府门口,他曾经毒舌战国子监众士子,可当时的许多人,根本不在这些人中。
就这么说吧,考过解试的,和没考过的,已经自觉地分为两个人群,像张宗顺那批学子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公孙策也不会正眼瞧他们一下。
但对这群国子监贡生的态度,却无形中好了不少,此时耐心解释道:“不是无忧洞,是乞儿帮,无忧洞有两个帮派占着里面,乞儿帮是其一,抓住的是自称‘七爷’的丐首,不久前杀害了开封府衙的谢推官!”
众人不禁动容。
既为推官被杀感到震惊,又为开封府衙的擒贼效率感到敬佩。
有些还不太相信的,也知道说的这般详细,肯定是真有其事了,而非随便找了个贼人糊弄百姓,顿时连连称赞起来:“陈直阁真乃青天,有他坐镇开封府,那群贼子想来再也不敢嚣狂了!”
只要在京师生活一段时间,对于无忧洞就不会陌生,尤其是有年轻妻妾、年幼儿女的,那亲朋好友,甚至左邻右舍都会告诫,如果不能贴身护着,最好还是花钱财雇一下护卫,不然的话,指不定哪天就见不到了……
这群士子有一半都已娶妻生子,自然有过类似的担忧,也同样知道,真要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找衙门是没用的,只能绝望地认下,没想到这回衙门居然真的抓住人了,哪怕不是犁庭扫穴,都让众人惊喜非常。
公孙策解释完毕,准备离开,韩琦目光微动,突然道:“明远兄,狄仕林是否在府衙?”
“在啊!”公孙策心想娄彦先就是这位亲手抓回来的,岂能不在衙门?
韩琦也紧接着问道:“能抓住此獠,是不是狄仕林之功?”
换成公孙策的意思,就骄傲地回答是,但想到那位的关照,模棱两可地道:“是陈直阁明断,顺藤摸瓜,锁定了与贼子勾结的大族,仕林与我,还有包希仁,也算有些功劳吧!”
“原来如此!”
众人都知这位不是虚言吹捧之辈,闻言露出由衷敬意,尤其是国子监学子,纷纷作揖行礼:“多谢明远兄,为京师除此大害!”
公孙策胸膛一挺,确实荣耀,又拱手还礼:“过奖!过奖!”
但当他再度准备离开时,欧阳修凑了上来:“可否让我们远远看一看那个贼首,到底是何模样?”
公孙策扫了眼这个陌生的士子,觉得对方有些不知分寸,提醒道:“此事诸位还是别凑了,此人是重犯里的重犯,关系到来日能否扫清无忧洞,常人是绝对见不到的!省试在即,也不该凑这番热闹……”
谁知欧阳修的目的并不是真的看囚徒,此言正中下怀,顺理成章地道:“那请狄仕林也出来如何?各州贡生齐聚京师,正要探讨文教之风,在下欧阳修,字永叔,亦有要事请教狄解元!”
气氛顿时尴尬下来,不少国子监士子斜着眼睛看过去,公孙策也感到莫名其妙,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干脆道:“阁下急着见?”
欧阳修道:“倒也不能说急切,只是久闻其名,无缘一见,令人遗憾!”
公孙策一摆手:“那就是很急,但我劝你先别急!你要见仕林,拜帖、请帖递入家中便是,若是不应,那就是不见,还要怎的?至于到这衙门口,跟我用言语机锋么?”
欧阳修怔住,没遇到过比自己还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