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我如今也对这起案子好奇得紧啊!”
雷濬哈哈一笑,亲自带队,众人骑上高头大马,前方又有开路维持秩序,两刻钟不到,就抵达了目的地。
林小乙再看这家外宅的院子,与郝庆玉自家的简直高下分明,即便没有进去,也是一派富贵气象,不禁撇了撇嘴。
不过这座外宅,也没挂丧事的白灯笼。
“外宅终究是没有什么情分的……”
雷濬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对着雷九道:“唤门吧!”
然而没有等雷九上前敲门,院门就自行打开,一行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两个仆佣,牵着马车出来,后面则是婢女和仆妇,簇拥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从她们提着大包小包的模样,显然是要出远门了。
看到雷家一群健壮的护院拦在门前,这群人眉宇间就露出惊惶之色,正中的妇人颤声道:“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要做什么?”
雷濬上前,拱手行礼:“娘子不必担心,我们是晋阳书院郝监院的友人,特来拜访!”
他本身相貌俊朗,笑容如沐春风,带着一股文翰之气,是很容易引人好感的,但妇人脸上的警惕不仅没有放松,反倒升到了极致,几乎是尖叫道:“奴家不知什么郝监院,让开!让开!”
雷濬眉头一扬,挥了挥手,雷九立刻带人逼了过去,期间有仆佣还想叫嚷,一个巴掌就抽倒在地。
狄进在后面看着。
不得不说,碰上这种案件关系人,还是雷老虎家的手段更加直接,如果只有他和林小乙,反倒不太好沟通。
现在将人硬生生堵了回去,望着噤若寒蝉的主仆们,雷濬又露出笑容:“得罪了!只是我三弟就在晋阳书院读书,平日里颇受郝监院照顾,如今特来拜会,娘子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太好吧!”
外宅娘子颤声道:“我夫郎……收了多少银钱……奴家退你……”
“看来你知道郝庆玉往日里做什么事情,那就好办了!”
雷濬笑得愈发灿烂:“说吧,为什么要跑呢?毕竟并无外人知晓,uu看书uukanshu. 你是外室,郝庆玉将一切好处都予了你,结果刚死,连丧事都没办法,这里就举家逃走,未免太无妇德了!”
外宅娘子低下头,浑身发抖,却是咬住牙,闭上了嘴。
“不说?”
雷濬眼神冷了下来,目光转向外宅娘子抱着的孩子上面。
就在这时,狄进走了出来,出面看向一众仆婢:“你们来说,这不是害人,而是保护主家,隐瞒并无必要。”
他温和的气质铺设了台阶,一名仆妇战战兢兢地道:“老奴看到……前几日阿郎给娘子……留了一封信!”
狄进看向外宅娘子:“请娘子将信件取出,这关系到人命案的真相,倘若真凶逍遥法外,伱们现在逃出了城,焉知途中不会遇害?”
此言一出,外宅娘子猛然抬头:“你……你知道……”
狄进道:“只是猜测,郝监院那封信件上面,写了什么?”
稍加迟疑,外宅娘子终于说了真话,泣声道:“十天前……夫郎说……他要和人去办一件大事……若成了,则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享乐无度……若是不成,就让奴家带着孩子,速速离开并州……没想到……没想到是天人两隔啊……”
“信在何处?”
“这……这里!”
当外宅娘子找出书信,狄进接过仔细看了一遍,脸上已经浮现出欣慰的笑意。
新的人证物证俱在,可以去衙门,让潘县尉重新定夺这场内幕重重的毒杀凶案了!
换而言之……
一场本来再无辩解的冤案,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