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似乎这两天性格变得安静了不少。估计是受到了主人的影响,陆铮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有淑女的一面。正这样想着,沙丘兔君被一块石头拌了下,一头栽到了泥地里,呜嗷一嗓子喊道:“哎哟我艸,吓死爹了!”
陆铮:……
刚才他一定是错觉,必须是错觉!这他娘的是淑女?明明就是个泼妇!
陆铮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上,夜里下雨了,淅沥的小雨裹夹着风声,显得被窝更温暖舒服。难得的赖了一次床,直赖到日上三杆才起来。睁眼就看到桌子上放着食物,隔温结界里凝结着水雾,一看就知道是谁放的。
天狼王明明性格又阴又冷,偏偏在对陆铮方面又贴心又仔细。陆铮起床,胡乱洗漱了一下,便坐到桌前把食物吃了。吃完以后便出门去找天狼王,自从知道天狼王就是穆涵朗这件事以后他觉得没有以前那么怕他了。他只是穆涵朗身上最坚韧勇敢的那一面性格,只是阴冷了些。如果不阴冷,怎么对抗更加阴冷的黑暗之力呢?说起来,其实真正可怜的也是天狼王。独自面对黑暗之力,每每深受黑暗之力的折磨,一定非常无助,非常痛苦。
于是,陆铮便推开门,踩着洒了一夜的落叶,朝天狼王的房间走去。沙丘兔一巅一巅的跟在他后面,一脸嫌弃的躲着沾上了泥点子的树叶,满嘴胡话的咧咧道:“哎哟劳资的脚,真尼玛脏啊!”嗯,他可以把一系列脏话串连起来说,真是头脑聪明,还会举一返三!陆铮嫌带它在身边丢人,然而这家伙很是忠心,总喜欢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没办法,只好任凭它破坏着自己出尘脱俗的气质。
找了半天,才听到身后的屋顶上传来一阵阵的埙声。陆铮抬头,看到天狼王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屋脊上,凄凄哀哀的吹奏着一曲听不懂的埙曲。再配着这寂静寥落的前线战场,还真有几分大漠孤烟直的苍凉。
默默爬上屋顶,陆铮酝酿了半天,刚要说话。结果脚下一滑,就这么从屋顶上滚了下来。前一秒还在那里伤春悲秋的天狼王,返身一个轻身的功夫把他抱住了。当陆铮再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稳稳的坐在了屋顶上。
陆铮惊魂甫定,脸色还有些苍白。天狼王看着他那张失色的清秀脸孔,别扭的别过了脸。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定了定神,陆铮张口道:“一个人躲到这里来干什么?”
天狼王没有回答,只是问道:“食物还合胃口吧?”
陆铮道:“嗯,谢谢。”他仔细的观察着天狼王的鼻子和下巴,发现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他和穆涵朗就是一个人。轮廓虽然像,可是那种沉冽的气质,那种任何人都不得近身的感觉,根本找不出半点穆涵朗的影子。他俩真的是同一个人吗?陆铮记得穆涵朗的胳膊上有一圈疤痕,那天晚上他光顾着紧张了,没注意看天狼王的身体,这会儿忽然想验明一下正身。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个想法,没有付诸实现,毕竟大白天的脱一名异性的衣服,有些不雅。
沙丘兔腆着大脸冲着陆铮喊了一句:“装逼糟雷劈哟啊哟啊哟~~~”
陆铮冲着它大吼一声:“滚!”
沙丘兔又圆又胖的身体挪的远了些,表示主人生猛,还是躲着点好。
天狼王忽然道:“我知道,你那天和我绑定是因为想阻止我因为精神攻击的伤害而重回黑暗兽部落。是我阻止了你和你的心上人在一了起吗?”
陆铮摇手道:“不是,你别乱想。”
天狼王道:“那就好……”其实后面还有半句,我是不会放手的。
天狼王拿出埙来继续吹,陆铮实在听不下去了。埙声虽然旷远幽长,有一种波澜壮阔的苍凉感。然而听着听着,总觉得想哭。尤其是他现在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这边要哄着,那边也得牵着,两边都不敢惹,生怕一个弄不好自己就成幻月帝国的苏妲已,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于是,陆铮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一首之前一直很喜欢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