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禾的话,字字如刀,狠狠地扎在晏北川的心上。
他看着季向禾决绝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
冷风灌进来,让他浑身发冷。
他不是没想过季向禾会生气。
但以往季向禾再怎么生气,也只是默默垂着眼,一言不发。
从没像现在这样,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晏北川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季向禾在气什么。
只是他就是难受,明明季向禾以前不是这样的。
“该死的!”晏北川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季向禾离开前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心里就像猫抓似的难受。
他不是没想过要追上去解释。
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难以启齿的自尊心。
从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低过头?
晏北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助理吓得脖子一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烦我!”
“是是是……”助理如蒙大赦,逃命似的上了车。
晏北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了和季向禾结婚以来的点点滴滴。
说起来,他对季向禾,一开始确实没什么感情。
他那时刚结束和江晚的关系,恰逢正是晏家公司上升期,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季向禾的出现。
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及时雨,但却是带着酸味的雨。
她温柔、懂事、从不给他惹麻烦,完美地扮演着晏太太的角色。
那个时候,季向禾会每天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每天早上他醒了以后,季向禾已经做好早饭,就连西装都是她亲自熨好。
领带也是她会给他打,就算自己有很多次没回来吃饭,她都会一直等着他回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季向禾开始这样了?
就连晏北川也想不明白。
晏北川越想越烦躁,手里的烟也越抽越猛。
回到车里,晏北川示意让助理开车回晏家。
车内安静的氛围,也能让助理感受到晏北川那冰冷到底的气压。
“还没找到吗?”晏北川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裹挟着冰渣子。
“晏总,我们已经把江小姐可能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助理战战兢兢,不敢再说下去。
“继续查!印章必须找到!”
第二天,江晚踩着高跟鞋,扭着腰,施施然地回到了剧组。
她一出现,仿佛整个剧组的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一股香水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季向禾和乔曼正在服装间里。
一边给男主角整理戏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向禾,你手艺真好,这衣服改过之后,比之前更合身了。”
男主角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
乔曼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季向禾。
直爽地笑道:“就是,向禾,你跟晏总那天在宴会到底怎么回事啊?”
季向禾淡淡一笑:“没什么,已经结束了。”
“结束?”乔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为难你?”
“没有,晏总只是说让我在剧组以后注意点。”
季向禾不想多谈,低下头继续整理着衣服,“不说这个了,抓紧时间工作吧。”
这时,江晚的助理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乔姐,不好了,江姐的戏服破了,您看能不能帮忙修补一下?”
乔曼看了看时间。
“来不及了,马上就要开拍了,这样吧,向禾,你跑一趟,去江晚休息室帮她看看。”
季向禾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
拿着针线包来到了江晚的休息室。
江晚的休息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百合花香,熏得季向禾头隐隐作痛。
她看着眼前这件所谓的“勾破了”的戏服,不禁冷笑一声。
这哪里是勾破了,分明就是被人故意剪了一道口子!
“江小姐,您的衣服是哪里出了问题?”季向禾语气冷淡地问道。
江晚冷笑一声,“怎么,你是说我故意找茬?”
“我可没这么说,”季向禾淡淡地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江小姐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急什么?”江晚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季向禾。
“听说那天晚上,北川可是抛下我,直接从医院离开了,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北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