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听着挂在手中监护仪的嘀嘀声,陈桐易只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梦里的一切又都是那么真实。
记忆回到出事之前,陈桐易现在感觉一切就像刚发生一样。
彼时他刚刚毕业,参加完最后一场毕业聚会,当时还喝了点酒。
正等着公交车。
突然!一阵夺目的灯光袭来,道路不远处,一辆白色的小货车疾驰而来,眼见就要撞上旁边的两人。
陈桐易没有多想,立即推了一把,从货车下救下了这对情侣,他当时迷迷糊糊好像看到货车挡风玻璃下司机阴戾的眼神。
再次醒来时他正不着片缕的躺在河边,半身浸在水里!
似乎感受到什么不好记忆,陈桐易突然眼睛猛睁
脑中剧烈的痛苦让他止不住的呼喊,不断的抖动着。
接着鼻腔一股鲜血喷出,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病床上,拳头紧握,不停的抽搐。
“哥!哥,你怎么了,哥……”陈兰兰不断的呼唤,看着不断从鼻子流血的陈桐易瞬间慌了神。
“快快快快,去叫大夫!”隔壁病床的老太太见状,忙吩咐自己的儿子。
陈桐易不断的挣扎,鼻腔里的鲜血涌进喉咙剧烈呛咳起来。
一两分钟的时间,陈桐易安静下来,再次陷入昏迷。
在护士和实习医生推着陈桐易去做紧急检测时,陈桐易父母也赶了过来。
陈母见自己儿子被推出病房,后面的侄女不断的哭,接着头脑一懵。
陈父也是满脸的着急,但相对于陈母还算镇静一些。
办公室里的几个医生古怪的看着照影灯。
“真是怪事!他瘫痪了三年是吧,这种状况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一个光头大夫托着手看着陈桐易的检查影片。
“病人的出血大部分都来自大脑外层,也就是大脑皮层。”另外一个带着眼镜的稍年轻大夫拿着笔指了指。
一个年老的大夫仔细看了看,“这能说明什么?”
一个脑神经科的大夫,仔细对比了一下此前的检查单,惊奇的说:“这里除了大量出血,似乎还重构了神经!”
普通城市的医院,对于脑部研究少的的可怜,光头大夫听不太懂年轻大夫说的什么,放下抱着的手问:“什么意思?”
脑神经科大夫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病人的大脑就像……电脑突然塞入了程序一样。”
办公室一阵沉默,什么玩意,不行转院吧!
过了一会年老的大夫沉声问道:“病人现在怎么样?”
中年大夫接着回答:“病人已经苏醒,其他一切正常,只是眼神有些呆滞。”
“病人家属呢?”
“都在病房里。”
年老的大夫面露难色,思考了片刻,“既然没有太大问题就先这样,多多留意一下病人状态,安慰一下家属,有什么问题尽快转院吧,这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院长,我觉得……”
年老大夫摆了摆手,“小王我知道你对于人脑的研究,但是大脑这一块已经超出了我们诊疗水平,多关注病人情况,发现什么及时告知病人家属,尽快转院!”
“好…的,院长——”
稍年轻的大夫无奈的回答。
被叫来会诊的大夫接着离开,只有脑神经科的大夫皱着眉头一直盯着影片。
“能和整个大脑皮层构成联系的似乎只有记忆。但是不经过海马体,记忆能直接形成?”
——
陈桐易有很多记忆片段,连不成型。
看着陈兰兰担忧的样子,陈桐易脑中不自觉闪过一个身穿罗裙的美丽倩影。
白色穹顶原来是病房的天花板。
陈桐易苏醒无疑是这段时间陈家最好的消息。
陈桐易也有些感慨,他另一个世界开始的经历并不好,当时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回来,望着父母憔悴的神态,心里不由得触动。
“兰兰,如今是哪年?”
“二零一六年,哥,你躺了三年了。”陈兰兰浅浅笑了一下,对陈桐易回道。
“三年,九年。”
“什么九年?哥,你说什么呢?”看着陈桐易胡言乱语,陈兰兰疑惑的大眼睛眨了眨。
陈桐易接着小声神秘的说:“我穿越到了异世界?”
陈兰兰一怔,摸了摸陈桐易额头,随即就要大喊。
陈桐易忙堵住陈兰兰的嘴,“别喊!等我跟你解释!”
陈兰兰眼神里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答应着。
“四床,该交住院费了!”
这时,一个娇小的护士过来叮嘱了一声接着给另外一床换了药。
陈桐易明显看到自己父母脸上的难色,试着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