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接回来以前的家已经第三天了,江晚溪几乎要花半天的时间在电话粥上。
“老公,我刚看了一套窗帘,是你喜欢的深蓝色,价钱还好,可以下单么?”
“嗯。”
“还有之前你答应的蜜月回来后就养一只狗,我看中了好看的狗窝和小狗的衣服,嗯……这个就比较贵一些了,你可能要破财了。”
“……”倚在沙发上看书的严沉言听着耳边妻子的声音,唇角扬着淡淡的笑意,只要她喜欢的,想要的,他都会给。
“还有蜜月,我们别去国外了,得多贵啊,而且……我英文又不好。”
李珍做好午饭出来就听着女儿又趴在单人床上讲电话,无奈叹口气,拿她没辙儿。
江晚溪洋溢着满足的笑,和他每天都保持通话,她每天做了什么都会告诉他,而他就像往常在她身边一样,安静的听,只是轻笑。
她只字不提检查报告的事,继续策划着两人的婚礼。一切,都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什么。
直到结束通话的时候,她才小声呢喃了一句——老公,我想你了。
毫无意识的,他就存在了,成为她无法抹去的记忆。
某天上午,好像有人敲门,李珍打开门,并不认识这个男人——
“你好,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来找晚溪的。”
这声音,江晚溪也是醉了,这吴钰哲还真是插缝就来啊,肖洛应该是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的事
了。
“你来有事么?”
“我只需要几分钟,和你聊聊。”
“吴钰哲,我觉得和你没什么可以叙旧的事。”
“晚溪,我要和肖洛结婚了。”吴钰哲说。
江晚溪听完一脸淡定,“我之前就知道了。吴钰哲,如果你是来给我送请帖的,那不用了,肖洛那份还被仍在垃圾桶里呢。”
“你就这样的反应么?”
吴钰哲的一句话倒把江晚溪问无言了,什么叫做这样的反应?!
“不然呢?你还希望我抢婚不成?”
“我不爱她,娶她并非我所愿。”
不爱她却伤害了她。
这个推脱责任的理由,江晚溪给一百分,不愧是极品渣男。
吴钰哲看着依旧冷着脸的女人,他大学时期,自以为疼惜的女孩,现在已经不再爱他了。
而他,竟然想要回头。
……
江晚溪的手术很快,她都没感觉到什么疼痛,手术就过去了。
“医生都说了,你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怀孕就能生下健康的孩子了。”
病床上的女人没有说话,甚至麻醉过后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找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没有任何消息。
一遍一遍看着严沉言的号码,打过去么,还是等他打来?
夜里,她睡得并不安稳。不喜欢医院过夜的感觉,但无奈明天才能出院。
直到后半夜,她真的困了,闭上眼睡去时,那病房的门被人拧开。
从外面走廊透进来的一缕昏暗的灯光,地板
上有了男人纤长的影子。
病床上的江晚溪闭着眼睛,睡得安稳,长长的睫毛安静的没有半分涟漪。
温暖的大掌,轻轻抚过那几天不见的粉嫩脸颊。
他守了她两个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要走。
“老公……”
低低的呢喃,那熟悉的两个字,让他夜里都念想的声音。
江晚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不曾一眨的看着眼前男人的脸。
她,闻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让她如此贪恋的味道。
严沉言深邃的瞳孔中折射出一抹温情,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鼻梁——
“爱装睡的小骗子。”
“嘿嘿嘿……”她只是贼笑,并不反驳。
小手去握住他的大掌,与他十指相扣,这次他没有松开,反而握紧了几分。
她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本来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可是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就这样一直安静下去,也很好不是么?
再后来的一周里,江晚溪乖乖接受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直到严沉言化验报告出来的那天,她不敢给他打电话,而是给戴逸臣打去了。
还好上次存了对方的号码——
“所以,可以确定了么?”
李珍端着汤出来,虽然佯作不在意,但耳朵也竖着去听女儿打电话。
只见那沙发上的江晚溪,没了神色,挂断电话后也愣了很久。
“晚溪,怎么了?”母亲略带试探的问着,但眉头
有些担忧的皱起来了。
江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