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远国的葬礼在两天后举行。
他们把他带回西兆县。
商远国早早就为自己选好了墓地,就在他生前挚爱,商茵苒的亲生母亲旁边。
何洁虽然心有不甘,但人都已经去了,死者为大。
再说,商远国没有要求和前妻合葬,就已经给了她极大的慰藉。
车子停在楼下,严余惜和严子洲扶着严老太下车。
本来,她是不用来的。
可是严老太心疼担心的不行,不亲自来看看,总是不安心。
说起来,这还是双方第一次见面,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何洁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眼底到现在还满是血丝。
严老太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几句,这么个老人亲自过来,何洁也不好把自己的悲伤过于显露。
“茵苒,倒点水过来。
”
商茵苒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而听到何洁的称谓,严老太和严余惜具都愣住。
茵苒?
刚才何洁叫的,是茵苒吗?
商茵苒倒了水出来,分别给严老太和严余惜。
严余惜没忍住,接过水杯的时候,低声叫她:“茵苒。”
商茵苒下意识的抬眸,而后眸色一刺。
严余惜蹙眉,默然不语。
“咚咚。”
敲门声这时响起。
商茵苒快步走去开门。
门打开,她看见门外人,立刻握住他的手。
“怎么了?”严厉寒把她往前拉了一下,抚着她的发。
“你没有告诉老太太和姐姐,我不是商茵梁,我是商茵苒?”她紧紧揪住严厉寒的衣袖,“刚才我妈叫我,叫我茵苒,在她们面前。”
原来是这事。
严厉寒敛眸,展臂抱了抱她,
“没事。”
牵着她的手,他们一起进了客厅。
严老太转眸看见两人进来,拍了下严余惜的手背。
严余惜回过神,扶着她起身,“我们这就告辞了。”
何洁点头,送严老太和严余惜到门口。
严余惜临走前,低声对严厉寒说:“有空回来严家一趟。”
看了眼商茵苒,她接着说:“有事问你。”
“好。”严厉寒应声,捏了下商茵苒的手指。
她们一走,商茵苒登时松了一口气。
严厉寒搂住她,沉声说道:“不用担心,她们都很喜欢你,很疼你,不会为难你的。”
商茵苒摇摇头,靠在严厉寒怀里,“我不是怕这个,我是觉得抱歉,就是因为她们很疼爱我,所以我才……我骗了她们。”
“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你不要再想
了。”吻了吻她的额,严厉寒低声说:“回去陪你妈妈说说话吧。”
商茵苒摇头,望着他的脸,“我想去看看我爸爸,还有我妈妈。”
“好,我陪你去。”
午后的墓地,阳光柔和。
商茵苒捧着花束,在严厉寒的陪伴下来到商远国和冯映雪的墓前。
把花献上,商茵苒蹲下来,抚着墓碑上,商远国永远定格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商远国浅浅的笑着,还是那么温柔和慈爱。
严厉寒站在冯映雪墓前,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个生下商茵苒的美丽女人。
冯映雪的时间永远定格在27岁,一个女人最如花,最美丽的年纪。
商茵苒和她长得很像,只是眉眼之间添了一些灵动。
照片中的女人看上去应该是温婉动人的,只是眉间多了挥之
不去的轻愁。
“我妈妈很美吧。”商茵苒搂住严厉寒的手臂,轻声说。
商茵苒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骄傲。
严厉寒摸摸她的手,“嗯,你妈妈非常美丽。”
“可惜,她死的太早了。”商茵苒闭了闭眼,鼻子有点酸,“现在爸爸也离开我了。”
“你还有我。”严厉寒说道,搂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沉沉告诉她:“你还有我。”
“嗯。”点头,她抱住他精瘦的腰肢,埋头在他胸前,“厉寒,我只有你了。”
在家待了几天后,因为担心萌包子,严厉寒载着商茵苒离开西兆县。
当他们出了西兆县的地界时,商茵苒再也忍不住,默默留下眼泪。
不过数日,物是人非。
回严家的路上,严厉寒伸手过来,屈指轻弹她的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