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河,韩修业虽然嘴上不说。
但实际上,他们真的很不理解。
为什么,李讲要为了一个下属去文战金家。
两人认识的时间,甚至还没有一年。
不过李讲却不后悔。
因为少年就是这样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认识的时间重要吗?我只要当你是朋友,是兄弟,哪怕只有一天,也能引为至交知己。
李讲来到一座府邸面前,这里朱墙碧瓦,白玉为梯,难以想象的豪奢,光是门楣就比寻常人家高出数倍不止。
他抬头,看向那块漆黑的牌匾。
“金府”二字金光闪闪,还有微弱的兽威流淌,笔墨里,竟然还混杂了某种异兽之血。
这是何等的气派?
谁人经过这里,不被吓得含胸驼背,正眼都不敢多瞧?
但是在李讲看来,这里每一寸只要挖开,就能看到血淋淋的肉。
高大的门庭,其实更像是一张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巨口。
“你还没有成为这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呢,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李讲轻语,想起了那天晚上,徐瀦眸光中闪烁着寒意,野心满满的模样。
少年啊少年,总是英气勃发。
门外。
两个护卫目光死死地盯着李讲,沉声厉喝:“来者何人?!”
李讲抬眸,声音不大,却像是一把剑,贯彻在金家天空。
“青州李讲,前来文战!”
一时之间,仿佛乌云都被震散,整个城市都被唤醒了。
一间间屋子燃起烛火,窗户上浮现一道又一道模糊的黑色影子。
有人穿上衣服,撑开伞就往外跑。
有人如遭雷击怔在院子里。
许多人那点困意烟消云散。
无数人色变,惊骇失声,青州城震荡,消息传开之后,人群如同沸腾了一般哗然。
“什么?李讲要文战金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李讲突然要文战金家?”
“不对劲,一百分有一万分的不对劲,有人看到,李讲是提着一口棺材上门的!”
“棺材……莫非那里面装的,是《长安报》那位突然离世的掌柜?”
“不会这桩事件与金家有关吧?”
“还真说不定!谁不知道现在《青州文集》已经销声匿迹,《长安报》才是竞争中的胜者?”
青州在震荡,很多人难以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居然有朝一日要文战一个圣人世家!
太不可思议了,惊愕一片。
金家里面的动静同样不小,如同地震了一般。
此起彼伏的怒骂声,如同惊涛骇浪般响起。
“大胆!”
“放肆!”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以一己之力对抗我们一族的同辈?痴心妄想!”
“扫灭他!必须让他尝到狂妄的苦果!”
他们从出生开始,便将“金家后人”这一层身份,视作为最大的光环与荣耀,一向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与践踏。
可李讲却送来了一封挑战信,视他们于无物,提着一口棺材如期而至。
这是多大的挑衅啊,怎能让金家不震怒?
我们居然被一个蕴灵境小看了!
“哼。”
金家深处,传来一声怒哼,宛若细雨中的雷鸣。
金忡的身影在门口出现。
他眸光冰寒地盯着李讲,尤其是看了一眼李讲手中的棺材,语气森然:“李讲,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们还不清楚吗?”
李讲直视着金忡,声音很响,宛若刀剑齐鸣,“你们敢害死我的人,今晚我便要文战你们金家,血洗一代!”
他的神情自始至终都很冷漠,正因如此,配合起来才显得格外的肃杀。
闻言,金家彻底暴动,全员震怒。
一个小小的李讲,居然敢放言要血洗他们金家一代?
简直就是狗胆包天,自取灭亡!
果然。
金忡笑了,眸光中泛着寒意:“李讲,你不会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这口棺材谁给你自己用的吗?”
李讲漠然道,“这棺材里装着的人,注定要看着我将害死他的一家斩杀。”
这副姿态,真的是傲慢到极致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全然不把金家放在眼里。
此时,外界一片宁静,凡是有头有脸的世家,早已惊醒,在暗中默默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金家大门的对话,他们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无一内心不震动,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