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帆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来到梧桐苑,见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站在窗边。
这位老者正是王府请来的先生邓文杰。可在见到自己后,原本有些严肃的脸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了几分。
夜云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作揖,“先生安好”。
打过招呼后往自己的位置走去,看见一个少年郎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方文轩,王府护卫指挥使长子,世子的伴读。
屁股刚碰到凳子,就听到夫子严厉地说道:“世子,昨日的功课,请交给老夫查阅。”
夜云帆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想了下脑海中的记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夫子,对不起,昨天的功课……学生还没完成。”
夫子看着夜云帆的态度非常之恭敬,认错也非常诚恳,心中不禁纳闷起来:“这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知道,以前的夜云帆可是个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上课经常迟到不说,还对夫子们不尊重,让他们头疼不已。
然而今天却像换了个人一样,不仅没有迟到,而且还如此恭敬地向夫子认错,这着实让人感到惊讶和疑惑。
夫子心想,难道是说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要重新做人呢?但无论如何,这样的变化都是值得欣慰的。
“罢了罢了,明日一起补上吧,切莫忘记,下面我们来温习昨天的功课。”夫子放下手中的戒尺,开始摇头晃脑地念起了《大学》中的句子:“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坐在下方的夜云帆却是一脸苦相,心里暗自叫苦:“天呐,逃不过,怎么都逃不过书本的阴影!大学才毕业!穿来这边还要读书?饶了我吧!”
尽管内心十分不情愿,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然而,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就在这时,夫子突然停下了讲学,目光严厉地看向夜云帆:“世子?老夫讲解的意思你明白了么?”夫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似乎看穿了夜云帆的心不在焉。
被夫子这么一问,夜云帆紧张得不敢抬头,生怕与夫子对视,只是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明…明白,学生…明白了。”
“嗯?明白了?”
“明白了?”夫子纳闷:这榆木疙瘩明白了?明白啥了?
“那世子重复一下刚刚的课文。”夫子决心考校一番。
夜云帆站起身,脑子一片空白:刚刚的课文?刚刚读的什么来着?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浆糊,完全想不起来刚才读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邻座的方文轩轻轻推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世子,大学!读的是大学!”
夜云帆听到这个提示,立刻回想起前世的知识,开始磕磕巴巴地背诵起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
然而,当他转过头看到夫子脸上那惊异的表情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劲啊!这可是个榆木疙瘩,怎么可能会背四书五经呢?这不是要暴露我的真实身份吗?
想到这里,夜云帆连忙停下背诵,揉着头对夫子说:“夫子,我背不出来了!脑子疼!”。
夫子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开口出声道:“世子,今日进步良多,希望日后继续保持。回去后将这篇文章抄写一遍,今日便到此。”
夜云帆闻言,迅速站起身来,脸上笑容灿烂地对着夫子作了一个揖:“学生谢过先生,先生好走,恭送先生。”
待看见先生走远后,夜云帆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时,一旁的方文轩挪了过来,轻声问道:“世子,昨夜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夜云帆一听这话,心里不由有些疑惑,转头看向他:“什么?”
方文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世子,昨夜回程的路上,你说尿急,急着要去出恭,便停下车去巷子里解决。可谁知,等了你半天,都不见你出来。担心你出事,就去找了进去,结果发现你歪睡在地上……”
说到这里,方文轩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后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夜云帆听了,顿时一脸尴尬,连忙解释道:“我那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说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还有些疼痛。
随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盯着方文轩说道:“不对劲啊,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就睡着了呢?而且我的脖子好疼!文轩,我昨天晚上肯定是被人敲了闷棍!脖子到现在都还疼着呢,你快帮我看看!”说话间,他把后衣领向下拉扯,露出了脖子后面。
方文轩皱起眉头,凑近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肩膀上有一道淤青。
他愤怒地骂道:“一定是萧晨旭那个混蛋!只是争执几句,竟然背地里耍阴招!等以后逮着机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