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利斯的笑容,少了些温和,多了几分邪气,明明暗暗,看不真切。
餐厅里的一首歌完,旋律到了末尾只剩下悠长的口哨声,林然收拾好后抬起头。
对桌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打开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手臂上的雨水,他好似一直都是这么矜贵有余,无不透着贵公子的气息。
林然莫名想起陆寒晟,他做事向来也是从容不迫,浑身却透着狠戾冷冽。
这两人,有些相似,却又是极端。
她一恍神,凯利斯已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是一种很礼貌的视线,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所以她也只是笑笑,没有对刚刚的走神做出解释。
凯利斯很懂得察言观色,他抬眼示意,等到服务员将菜单递过来,他翻着菜单,眼角却虚虚地看着别处,像是心不在焉,语气却是依旧沉稳:“林小姐喜欢吃什么呢。”
林然的手指顿了顿,她抬起头,神情犹豫。
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留意,这家餐厅是法国餐厅,而且还是纯真的,里面的菜单都是用英文和法语书写的,她对很多菜名一知半解,况且这一顿还尚算她请的,所以有些无从下手。
凯利斯合
上了菜单,慢悠悠地说:“我是这家餐厅的常客,这里的菜式我多半了解,如果林小姐不介意,我可以推荐一些这里的招牌美食。”
林然眼睛一亮,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凯利斯勾唇一笑,他将菜单递还服务员,用一口流利纯正的法语说出那些在林然看来晦涩难懂的法语单词。
他的声音不算有磁性,但却醇厚,听着就像是比较清朗一些的大提琴,明朗悦耳,给人如他本人一般如沐春风的感觉。
林然一直觉得法语是一门很难的语言,她尚没有太多的机会接触外语,而年少时候,家里头经常放的是中央卫视。
她家里的长辈很爱看国际的新闻。
新闻里总会有同声传译的人对演讲人的话语进行同步的翻译,或许别人的注意力是在演讲人的身上,而小林然总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投放在默默在背后翻译的人。将博大精深的中文,转换成外语,以一种流畅而自信的姿态演绎好这一字一句的演讲。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崇拜这样的人,但可惜的是,因为种种的经历,她在学生生涯留下了莫大的遗憾。
现在也已经是追悔莫及了。
凯利斯望着林然有些迷茫朦胧的双眼,垂眸敛了敛眼睑。
“林小姐曾听过这首歌么。”
林然从回忆的泥潭里抽身,一阵介于抒情和摇滚的旋律钻入她的耳膜,歌词不像是英文,像是法语,对她而言生涩难懂,“没听过。”
她很少听法国的歌曲。
凯利斯端起桌面的咖啡,抿了一口,才说道:“这是一首很老旧的歌曲。”
林然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他放下杯子,一只手托着腮,偏头望向餐厅的西边,那里挂着几幅画,他的眼皮微微耸拉着,睫毛长而密,灯光下,在眼底投映了一层灰黑色的影。
林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几幅画大抵是有些年岁了,边缘不是特意做旧的复古,而是真真切切印着些裂痕,画上的人儿都是一些玩乐队的,三三两两站在一起,有人举着麦克风,仰着头一脸沉醉,有的人弓着腰弹着吉他……
即便是静止的画面,竟也能感受到几分当时疯狂的场景。
“最中间那副画,就是这首歌曲的原唱者。”
林然对娱乐这些事情不甚了解,更别说是法国的乐队了,她的兴趣不大,但礼貌之下,她还
是轻轻应了声:“我以为乐队都是唱些比较摇滚的歌曲。”
凯利斯喉结微动,郎朗笑声从他唇角溢出。
他不置可否,“你看见那主唱了吗。”
林然定睛一看,才发现主唱不似国外的金发碧眼,而是实打实的黄皮肤黑头发。
“她是亚洲的,为了梦想,只身跑去法国留学,后来创建了这支乐队,她的天赋出众,凭着一首首原创无词哼调的曲子在圈子里出了名,这才被人挖掘了。”凯利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随着曲子多了,人们自然会疑问为什么没有词,而她的地位很快也从幕前退到幕后。”
“但是刚刚播的那首歌曲。”
“那是她后期的歌曲了,前期她不肯开口的原因是她的舌头有些毛病,如果不手术就会有口齿不清的问题,但若是手术了,也有可能永远无法唱歌,甚至哼歌都成问题,两难的情况下,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做手术。”
林然虽不解凯利斯为什么忽然说这个故事,但她却也是真的好奇故事中人儿最后的结果,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后来呢。”
凯利斯撕开砂糖袋,将整袋砂糖都倒了进咖啡里,再
拿勺子在其中轻轻晃了晃,“林小姐有